裴松有些始料未及,目瞪口呆,可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占据主动,两臂从她身侧穿过,向上反扣,一手扣在她的后背上,一手托住她的脖颈。
见招拆招,顺势化解,化被动为主动,是裴松最擅长的招数。
仅靠蛮力的小翘儿,又怎是他的对手。
......
裴松不舍松开她,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哑声道:“你好好地等我回来,到时一定好好补偿你。”
说着话,低头印上一吻,趁她依旧晕乎乎的,放开她,起身便走。
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暗语。
他的补偿,她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小翘儿不觉两颊绯红,一颗心也如额沐尔一样,躁动不安,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可时不我待,容不得她细品,忙起身下地,帮裴松找出衣物,打理好行李,依依不舍送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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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小翘儿和临安赶到晋阳公主府的时候,萨满太太正跳得起劲儿。
尖尖的羽毛帽,五彩的布条裙,腰系铜铃,边击鼓边念念有词。
小翘儿走到谨太妃身旁,掩嘴低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养心殿传话,让我来瞧瞧,毓太妃到底怎么个情况?病了?”
谨太妃点头说是,“那两位的事儿,你们也是知道的。”
谨太妃眼神往里瞟了瞟,虽没明说,却也知道她指的是晋阳和苏正春夫妻俩个。
小翘儿点点头。
“自那以后,毓姐姐整夜睡不着,起初下人们只说她忧虑过重,伤了心神,不成想后来竟高热不退,开始说胡话了。他们不敢耽误,到府上请我拿主意。
恰好十三爷也闹同样的毛病,萨满太太在我府上住着,我便领着过来,给毓姐姐也瞧瞧。”
谨太妃说的虔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兴许咱们有什么失礼之处,亦或冲撞了祖宗而不自知,他们泉下有知,这是在提醒咱们呢。”
她说这话时,萨满太太又蹦又跳,正好从她们跟前路过。
“祖宗神灵,不可亵渎,后世子孙,虔诚忠孝......”
那样萎靡弯曲的音调,透着诡异。
临安吓得往回缩了缩,抬手捏着帕子,遮住自己半张脸,不敢与那画了满脸油彩的萨满太太对视。
小翘儿却是淡然,仔细瞧着那人。
那人倒像避着小翘儿一样,一眨眼,大步跳开,到一旁做法去了。
她话里的内容,却是不难辨认的。
谨太妃也听了个仔细,虔诚地双手合十,不停作揖。
“祖宗显灵,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咱们族人长乐安康,平安顺遂。”
......
萨满太太跳了好一起子,方才停下。
她喘着粗气来到谨太妃跟前,哑着嗓子道:“回禀几位主子,此番毓太妃闹虚病,跟十三爷一样,都是因族内人而起。”
“谁?”
“先太子。”
萨满太太说完垂目,竟似完成任务一样,不敢抬头看向众人。
临安被那三个字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开合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