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翘儿只着中衣，薄如蝉翼，身娇体软，馨香扑鼻。
她毫无遮拦，就那么用力抱着裴松。
原本他浑身寒冽气息，被她这么拥着，不觉浑身发麻，仿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似梦非梦，香甜温柔乡，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幸福。
两人虽未开口，心中所想却是一样的，就那么静静地抱了会儿，方才不舍分开。
小翘儿催裴松道：“你在西郊大营肯定也睡不好，不如趁这会儿躺下小睡，我守着时辰，到点了叫你，定不会让你耽误了大事。”
小翘儿挣扎着起身，准备披衣下床。
裴松一把拦住她，道：“回来已经耽误了小半个时辰，大约也就剩下一炷香的功夫了。咱们说会儿话，我就得走了。”
“啊，一炷香的功夫。”
小翘儿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仿佛被带上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时什么都想说，又不知该说什么，竟嗫喏起来。
她一拍脑门，猛然道：“此番西去平叛，定是风餐露宿，行路艰难。且西北那地儿苦寒，我给你准备了几套衣裳，冬日的大氅也都晾晒好了，我这就给你拿去。”
裴松捉着她的腕子，没让她动，道：“不急，等会儿走的时候再拿也一样。”
“我还听说，西北惯吃牛羊肉，那玩意儿上火，容易起燥。我命人备下几包祛火的茶饮，你记得带上，回头泡水喝。”
“好，我都带上，多喝水，不上火。”
裴松笑着看他的小妇人絮絮叨叨，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我先把东西拿出来，省的等会儿忘了。”
小翘儿毛手毛脚，生怕用心准备的东西没有用上，她挣扎着想起身。
裴松却是不允，抬臂把人又给裹进怀里，喃喃道：“你别忙了，东西不打紧，就算没带着，也没关系。咱们这一别，不定几个月，或者几年才能再相见。
让我好好抱抱你，能跟你这样心贴心地说上几句话，我也就知足了。”
胸膛相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小翘儿身上的力气，像是随着心跳声，被裴松抽走了一般。
她软弱无力，化成一滩水，就那么靠在他的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腻歪了会儿，有更夫敲着梆子，由远及近路过。
已经四更了。
门外，石头低低地唤了一声，“四爷，到时辰，该走了。”
裴松哑着声音应了一声。
小翘儿突然两臂用力，牢牢地箍住裴松的腰身。
她什么也没说，可急促的鼻息，微微颤抖的双肩，已经胜过一万句离别之言。
这份痛，裴松比她的理解更深刻。
与其磋磨着长痛，倒不如一狠心，头也不回走掉，反倒让她在以后这段日子里，再想起来时，没有那么多伤感的画面。
裴松用力推开小翘儿，别过脸去，冷声道：“听话，此去办朝廷大事，耽误不得。若儿女情长耽误了时辰，回头没法跟旁人交代。”
他尽量不看小翘儿，却不料，她意外的松开了他。
诧异，惊奇，裴松转头看她。
小翘儿扶着他的肩头跪在**，直起上半身，两手捧着他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来。
她不管不顾，便吻了下来。
铺天盖地，鼻尖、心上，全是她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