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石头大眼一睁，吓得小二忙正色以待。
“燕春楼离咱们只有两条街，出了门往前走上百十来步，便是一个十字路口，右拐穿过两条街，四下看看，找红灯笼挂得最多的地方，便是了。”
裴松隐隐觉得不妙，沉声问道：“那地方，做什么的？”
小二眼神飘了飘，却也没有明说，只说：“燕春楼的姑娘们多才多艺，很是漂亮。”
裴松瞧了石头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小二误会了裴松的表情，以为说到了心坎里，又补充道：“这些日子，南来北往的客商，好多都点名要去燕春楼，客官如果也要去，不妨趁早。”
小二说完，接下石头递过去的散碎银两，笑盈盈退了出去。
主仆俩坐到桌前，一边用饭一边商量。
“四爷，咱们为何不拿了刘大人的书信，直接找官府帮忙？现在自己闯入虎穴，怕是危险。”
裴松却是摇头，说道：“镖头当时就去报了官府，却因着这地方特殊，三地都不好插手。”
“那咱们怎么办？”石头皱眉发愁。
“来都来了，自然是到燕春楼看看情形，再做打算咯。”
裴松说得随意，石头却是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瞧了他好几眼。
“爷怎么知道，这飞镖就是清风岗的劫匪给咱们留下的，万一要是燕春楼的老鸨，以这种手段揽客呢？”
裴松抬眼吃惊地望着石头，不由笑起来，“你现在倒是越发机灵了，燕春楼的老鸨如此揽客，还需要姑娘做什么，跟匪徒一样，拦路抢劫就好了。”
石头眨着眼睛想一想，一拍脑门道：“他们是一伙儿的吧？”
裴松奉上一个“你总算开窍了”的表情。
“精铜商贸，必有官府把控，寻常人轻易不得交易。匪徒得了五万两精铜，出手必是艰难。
若是在以前，必定有官兵赶来剿匪，只因现在朝中空虚，地方人心不稳，才导致匪徒猖獗。
我猜想刚才小二口中，南来北往的客商，怕是也都为了精铜而来。”
石头一听，不由睁大眼睛，探身过来小声问裴松的安排。
裴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既是给咱们指明了道路，今晚便到燕春楼探探虚实再说。”
石头脸色发苦，嘀咕道：“爷，那地方可不干净，回头让四奶奶知道，怕是......”
“我不说，你不说，小翘儿她怎地知道？”
裴松凌厉瞪眼，吓唬石头道：“你把嘴给我闭紧了，即便是说梦话，燕春楼这事儿一个字也不许提。”
石头忙不迭点头，却也是面露难色。
他家玉彤以前瞧着娇憨，成亲之后却是个母老虎，管天管地，就连拉屎放屁她都管。
石头曾在被窝里放了一个响屁，被玉彤一脚给踹下床去。
万一回头不小心说梦话漏了馅......
玉彤知道，四奶奶便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石头压力大啊！
主仆俩默默地吃了饭，稍事休息，太阳还挂在西天的时候，便收拾整齐出门前往燕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