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防止别人刻印自己的名字之外。
最重要的还是艺术签划拉俩下就写完了,要是一笔一划真的写的你欲死欲仙。
旁边华师中文系的男生更直接,把《收货》摊开在膝头:“这是您早期那首《试衣镜》的刊登页,我找了三个月才借到!”
一时间许成军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路易斯好奇的往这边张望。
向旁边的李副市长打听:“这是你们中国的名人么?”
李市长也是做过功课的,笑着点头:“这是我们最炙手可热的国宝级作家,许成军。”
路易斯眼睛一亮。
像他们这样的外国参赞在魔都除了特殊任务之外,在这个年代的中国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要是有机会认识这个国家的社会名流。
也还不错?
许晓梅被这阵仗闹得脸颊发红,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许成军的钢笔递过去:“哥,慢点儿签,别戳坏笔尖。”
转头又对那女生笑:“你这乐谱纸纹路真细,是特供的吧?”
女生眼睛一亮:“姐姐也懂这个!系主任说写许老师的诗谱曲,得用最好的纸!”
正说着,上音管弦系的刘老师挤了过来,手里拿着张泛黄的节目单草稿,上面还标着“《游击队歌》铜管五重奏”的字样:“成军同志,我这节目单改了三版,就盼着您给提提意见,学生们都说,您要是写个交响诗,肯定能火!”
许成军:“有机会一定写着试试,还得向您这样的专业人士请教。”
刘老师一时间竟然有点兴奋。
更有些羡慕。
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
谁没有个20岁功成名就的梦?
许成军其实也奇怪。
他发现,上音的老师和学生对他格外的追捧,尤其是对他的诗歌。
写的一般啊?
这时礼堂灯光突然暗下来,前排传来轻微骚动。
华师的副校长里国光上台介绍本次交流背景。
随后。
贺绿汀院长走上台,手里握着话筒,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今天这场音乐会,是文化复苏的号角!我们既要奏好《森吉德玛》这样的民族瑰宝,也要让贝多芬的《命运》重响舞台,这是中西文化的对话,更是我们对未来的期盼!”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许晓梅赶紧拽了拽许成军的袖子:“哥,你看指挥台!是黄贻均先生!”
他是中国交响乐事业的奠基人之一,也是中国第一位职业交响乐指挥家。
果然,穿黑色礼服的黄贻均从侧幕走出,手里的指挥棒轻轻一点,铜管声部瞬间炸开。
《红旗颂》的旋律裹着力量涌来,许成军看见妹妹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光。
你不是不爱来么?
待上半场《森吉德玛》响起时,蒙古族音乐的悠长曲调让许晓梅悄悄红了眼眶,她凑到许成军耳边:“哥,这曲子真好听。”
许成军点点头,交响乐的魅力就在于穿越时空。
这样的音乐即使在40年之后依然是好的作品。
下半场开场前,许成军竟看见艾萨克斯特恩从后台走出,身边跟着上音的年轻琴童吕思清。
老人正手把手教他握弓姿势。
等贝多芬《命运》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许成军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周行严攥紧了拳头。
这首曾被批为“资产阶级音乐”的曲子,此刻在礼堂里震得人心脏发烫。
后排有学生悄悄跟着节奏点头。
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曲子在这样的场合演出代表着什么。
春天似乎真的来了。
文艺的春天。
最让人沸腾的是《梁祝》独奏环节,徐惟玲握着小提琴走上台,琴弦流出的“化蝶”旋律刚起,许晓梅就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独奏结束时,台下掌声持续了三分钟,徐惟玲谢幕时特意朝许成军的方向点头。
好巧不巧的是她也是许成军的诗迷。
格外喜欢许成军《致旧时光里的人》。
理由是没有理由。
就是纯粹的艺术性直觉似的喜欢。
许成军莫名其妙。
但是全场观众的眼光顺着徐惟玲点头的方向扫向了许成军。
不少认识许成军的学生一时惊呼出声。
全场想起阵阵吸气的声音。
许成军,
这段时间真的是炙手可热。
后排一时间竟然隐隐有了“许成军,许成军!”的欢呼声。
他赶紧低头。
在人家表演的场合上喧宾夺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返场时黄贻均指挥了《瑶族舞曲》,轻快的节奏让不少观众跟着拍手,连美国参赞都晃起了脑袋。
最后《国际歌》响起时,全场观众不约而同地站起。
许成军看着身边的许晓梅跟着合唱。
前排贺绿丁院长跟着旋律轻唱,看着斯特恩举起相机拍照。
交响乐的意义穿越了时空—
就像贺院长说的,这是文化的复苏,是中国向世界敞开的窗口。
散场时刘老师特意送来一张完整的节目单,上面还签了徐惟聆和赵晓生的名字,背面写着“盼与成军同志共探文艺边界”。
我懂音乐?
我就能在女生宿舍楼下谈谈吉他唱唱“宋胖子”的民谣。
许成军心里奔走了一万匹斑马。
许晓梅把节目单抱在怀里,笑盈盈地说:“哥,下次有音乐会,我还来。”
“你这又愿意来了?”
“我也不知道能有这么多名人啊!”
“嘁!”
“我说的不对嘛!你说的啊,要劳逸结合~”
“啊对对对!”
“你这样,我回头可要告诉嫂子!”
“你真是我亲妹妹”
这一下午不仅有音乐在响,更有无数新的可能,正在旋律里慢慢生长。
许成军脑子突然又痒了。
有一点点思路在脑子里诞生。
或许可以写一篇关于音乐的故事?
他,前世也是个乐迷~
“许同志,现在咱们去会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