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宦摇摇头:“奴婢暂时还不清楚,主子你若是想知道,奴婢就去打听一番。”
皇子顼略一沉吟,然后摇摇头:“算了吧,不要去打听,若是被人知晓了,一是难免会让鄢人狂心有芥蒂,认为我和他结交别有用心。
二就是若被三哥知晓了,又会以为我有别的什么心思。”
听皇子顼提到三皇子,内宦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自家主子根本就没有争夺储君的心思,这些年主子刻意深居简出,也已经是在表明立场,就差将“我对储君无意”这五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但是偏偏,总有人觉得他这是故意伪装,以至于自家主子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生怕被人抓了把柄。
想到这里,内宦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要怪,就只能怪生在帝王家了。
而且如果庄伯的子嗣,没有只剩下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人,落在五皇子身上的压力和敌意,必然也不可能如此巨大。
也就在今夜,几乎是同一时刻,公羊家的府邸,公羊函早早用完晚宴,在管家的服侍下,将自己的身子泡到那注满深红色**的青铜缸里。
此时青铜缸对面的墙上,禁锢着一个接近两层楼高的巨人。
巨人的身上,肌肉轮廓分明,就如同一块块岩石,内里仿佛充满了爆炸的力量。
但是此刻的巨人,却显得奄奄一息。
一根青铜管,从他的侧腰位置刺进去,另一端连接在一个精密的青铜圆盘上。
等经过青铜圆盘的过滤、融合等一系列操作后,再由另外一根青铜管连接到公羊函所躺着的青铜缸上。
“主人,这是三皇子通过云藏商会,特意为您买来的力伯一族,给您调养身体用的。”管家殷勤地说道。
公羊函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点点头道:“有劳我这个外甥费心了,他做人做事,的确叫人挑不出毛病。
但可惜啊,他的身份,让他迟迟无法成为庄国储君。
就这一点,我还是有些对不起他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公羊函的脸上,哪里有愧疚、对不起的意思。
而这番话,管家是不敢接口的。
说别人可以,但是妄议皇子,哪怕他是公羊函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他也不敢这么做。
将身体整个泡进深红色的**里,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公羊函闭着眼,开口问道:“我之前吩咐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就会按部就班去做。”管家想了想,道:“若是主人您觉得不放心,我明日乔装一番,亲自过去看着。”
哗啦一声,公羊函将手从水缸里伸出来,摆了摆道:“你亲自去就没有必要了,一旦暴露,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而且还会惹祸上身。
你不知道,今天我和陛下下棋,他和我打了半天的机锋。
若是让他抓住把柄,那一盘棋可就不会是和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