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赌赢了,赌对了庄伯的心思,那么自己必然会从庄伯这里得到更加稳固的信任和赏识。
至于会因此引来公羊函的仇恨?
鄢人狂才不担心。
从在丹霞城教训公羊长河的那一刻起,鄢人狂就相信,他和公羊家就有仇了。
所以无论今天他是否得罪公羊函,这个仇怨都早就是存在的了,所以不存在得罪了公羊函一说。
这些思量和想法,虽然看似很多,但是在鄢人狂的脑海中,几乎是电光火石,就已经思考完毕且做出决定。
于是鄢人狂说道:“陛下,属下这几日在悬羊城中,的确听到了百姓有一些怨言?”
“哦?”庄伯看了公羊函一眼,公羊函赶紧赔笑。
庄伯再看向鄢人狂,似乎很好奇,问道:“百姓都说什么了?”
此时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鄢人狂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说道:“百姓说我庄国没有讨伐雍国,是为软弱之举,让雍国以及其他八国看了笑话。”
虽然决定说出来,但鄢人狂也没有傻到将那些人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来,于是讲得比较含蓄。
庄伯原本笑吟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鄢人狂没有做声,静静等候。
反正这是庄伯让自己说的,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就在鄢人狂和公羊函都以为庄伯要发怒的时候,庄伯却是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群百姓,哪里知道治国之道。
真要如他们所说,我庄国为此出兵,到时候痛快的可就是周边那几个国家的君主了。”
庄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鄢人狂将自己的茶水添上。
就在鄢人狂给他倒水的时候,庄伯又似自言自语道:“不过雍国使团不久之后就会抵达悬羊城,本王为此还准备了义女的册封大典。
如果让这些流言继续传播下去的话,被雍国使臣听到,那面会让此次议和不那么圆满。
公羊爱卿,可有办法?”
庄伯询问,公羊函不可不答。
他用手拈着胡须,看似在思索,心中实际却是在猜测庄伯这么询问的含义。
因为没有人比公羊函清楚,近段时间悬羊城中的流言和煽动、游行是如何而来的。
他装模作样思考片刻,说道:“回陛下,臣以为,需要在雍国使臣抵达悬羊城之前,终止这场流言蜚语。”
一句废话。
庄伯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公羊爱卿觉得应该如何去做?”
公羊函又思考了一阵,说道:“臣以为,要平息这件事,堵不如疏。
需要陛下指派一个信任的人,去向百姓陈述议和的重要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可以平息百姓心中的不满。”
“一个信任的人?”庄伯似乎等的就是庄伯的这句话。
他自言自语着,目光顿时就落在了鄢人狂的身上。
公羊函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经冷笑连连:“陛下,你若是将此事交给鄢人狂,那臣可就要提前谢谢你了。”
下一刻,庄伯问道:“鄢人狂,你目前于狩灵卫担任何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