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大感兴趣:“什么秘闻?说来听听。”
“小道消息,未必可信,”李永芳斟酌了一下语句,“皮岛海客谣传,几天前,看到两支舰队一前一后,向扶桑方向疾驰。或许……或许遇到了风暴。”
“什么!?”
黄台吉又惊又喜:“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回主子的话,海客传闻未可尽信,奴才便命暗桩回去继续打探。所谓的风暴,应该就是这场雨了。这场雨也不太大,遇到了……似乎也不会怎么样。”
“岂有此理。”
黄台吉一下跳了起来:“叫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风暴多由南海刮来,越往北越小。旅顺的风雨,与南海的风雨,怎么能一概而论?”
他背着手在帐内走来走去,心中莫名一阵激动。
如果陈子履真在海上遇难……
哈哈哈哈,老天帮忙,为我大金除掉心腹大患了呀。
想到这里,黄台吉顾不得责罚李永芳,要求尽快派人去登莱,继续打探。
重点关注陈子履的行踪,看看是不是遇海难死了。
李永芳自然领命而去,多派快船和人手去皮岛、登莱打探。
九月十五这天早晨,一艘快船从莱州驾抵金州。
李永芳一见到使者,立即高兴得跳起来,不顾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跑向中军大帐。
一进帐门便扑倒在地:“大汗,大喜,双喜临门呀。陈子履那厮,当真遭遇海难,葬身鱼腹了。”
“什么?”
这会儿中军帐内还有多铎、多尔衮等人,黄台吉失声一句,立即回复了镇定。
“查实了?”
“回大汗的话,查实了。陈子履追着陈有时、毛承禄一路向南,追了三天三夜,果然遇到了风暴……”
李永芳讲起消息来源,是一艘侥幸逃回登州的快船。
当时,那艘快船吊在天津舰队的最末端,距离旗舰得有二三十里。
眼见遇到风暴,前面竟不调头折返,反而命令舰队继续向前。
快船怂了,于是擅自调头往回跑。
当时三艘快船乘风狂奔,最后还是没跑过风暴,折了两艘。陈子履一路向前,断然没有生还的道理。
李永芳道:“如今莱州也传开了,巡抚衙门都开始请法师祈福了。”
“好!”
黄台吉一拍大案:“死得好。死得好。”
多尔衮、多铎等人也弹冠相庆,一脸大仇得报的喜悦。
莽古尔泰阴阳怪气道:“终归不是咱们杀的,哼哼,便宜他了。”
黄台吉按捺心中的不满,又问道:“你刚才说双喜临门,另外一喜呢?”
“回禀大汗,三十枚火箭炮运到了。奴才看过了,确是莱州火器局的硬货。”
“哈哈,好。”
黄台吉听到陈子履死了,心中激动难以言表,再也顾不得保持沉稳的姿态。
背着手又转了两圈,一声大喝:“我料旅顺已然乱成一团,今日强攻,必可一举拿下。”
又下令道:“把火箭炮交给火器营,让石廷柱亲自点火,务必全部射进旅顺堡。多尔衮,你领一营正面强攻。多铎,你领一营策应。莽古尔泰……”
众将齐齐应命:“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