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省得。末将明天就去,三天内必回。”
陈子履送走刘泽清,又吩咐孙二弟去趟谢家,把谢陛找来。
孙二弟大惊失色,连忙劝道:“东家不可啊。谢家权势滔天,咱们万万惹不起的呀。”
“放心,本宪自有打算,你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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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是谢升的亲弟弟,自幼锦衣玉食,可惜读书没有天赋,比他哥差远了。
仗着权势,府县两级给面子,很轻松就考上了秀才。
然而大明乡试由学政主持,比院试严格得多,没有才学,光靠关系,是不容易中举的。
纵使亲哥权势滔天,可没有功名傍身,又没有找到好机会,终究没法进入仕途。
这日他正在家中遛鸟,忽然收到陈兵宪的邀帖,不禁满腹狐疑。
这个东林党,找我做什么。
想到劝捐的事,又恍然大悟,暗暗好笑。
想着:“毕竟是四品官,面子还是要给的,大不了再捐几百两。”
于是穿戴整齐,应邀来到州衙,投帖拜见。
来到后花厅,见到陈子履本尊,不禁有些愣神。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登莱兵备实在太年轻了。
才二十三四岁,就做到了右佥都御史,比大部分状元都快了。
一时间,不免有些自惭形愧,躬身拜道:“学生谢陛,参见陈兵宪。”
“谢兄客气了,圣门同道之间,何须多礼?来来来,坐下慢慢聊。”
陈子履大步上前,热情地拉着对方落座,一番寒暄过后,又夸起谢陛来。
什么学富五车、博学多才、才望高雅、年轻有为,尽挑好词夸赞。
听得谢陛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忍不住暗想,陈子履莫非想转投温相,找我牵线搭桥?
太给面子了吧!
谢陛知道自己的段位,在温体仁面前说不上话,没有接纳四品大员的资格。
尤其对方是东林党,忽然转投温党,是了不得的大事。一个弄不好,会影响朝局,挑起争斗的。
最少要谢升那个级别,才敢暂时笼络,代为引见。
于是应得诚惶诚恐,生怕说错话,引起什么误会。
陈子履铺垫了一番,眼见差不多了,才肃容引出正题。
“谢兄有经天纬地之才,眼见乡梓蒙难,何忍袖手旁观?何不出山助我,报效朝廷呢?”
“啊!!”
谢陛有些不快,淡淡道:“陈兄想让学生入幕为宾?”
陈子履继续道:“谢兄误会了。以谢兄之才,当师爷太屈才了。本宪打算上书举荐,征你从军参赞军务,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陛顿时愣在当场。
要知道,参赞军务一向挂兵部衔,正儿八经以军功入仕,不是入幕为宾能比的。
若侥幸打了胜仗,谢升那边再操作一下,连跳几级,也不是不可能。
东林党有那么好心,会无缘无故来抬举自己?
可是关宁军兵强马壮,似乎真有机会赢呢。
谢陛万般犹豫,想了好一会儿,才推辞道:“兵宪莫说笑了。学生区区秀才,如何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