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十几个银场,每年也就上缴四、五万两银课而已。
陈子履打算以一矿盖过一省,真是想升官想疯了。
刘靖之很想提醒他,圣宠不是那么好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钦差已经带着话启程了,现在才劝,还有什么用。
刘靖之思索一阵,点头道:“这事,府台应该会答应。不过你打些棉甲、竹甲就好,可不能打铁甲。你不怕事,府台还怕呢。”
“不会,不会。”
陈子履连连摆手,以示自己懂得规矩。
这会才崇祯三年,就连山西、河南,还没准许开办团练呢,更别提没有流寇的广西。
小小一个贵县,拉起两百名铁甲兵,纵使不是造反,也很像造反了。
“没有上头准许,我哪里敢打铁甲。再说,我也出不起这钱呀。”
刘靖之连连点头:“那就好。还有第三条吗?”
陈子履肃容道:“第三条,请府台给抚台再上一道提请,重惩宋毅、高承弼二贼。”
“没必要吧,”刘靖之眉头紧皱。
宋毅和高承弼,一个放火烧山,谋害钦差,一个假传军令,阻挠抗灾,罪名太大了。
巡抚许如兰亲自过问,二人在府城没呆几天,就被押送省城了。
在刘靖之看来,宋毅是死的透透的了,这个不用管。
可高家人脉还是广的,多使点银子活动,多半流放云南,或者贵州,捡回一条小命。
知府出面提请重惩,不是不行,可知府他老人家,也收钱了呀。
为了一口气赶尽杀绝,似乎没有必要。
刘靖之道:“宋毅勾结匪徒烧山,死定了。高承弼就算了吧,他又没能把你怎么样,留一线生机为好。”
陈子履严词拒绝:“那不行。高承弼多次顶撞,谋害上官。他不死,我这个知县,岂能服众?”
“就这三条了吧,还有没有?”
“没有了,就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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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靖之答应回去说说看,不过一千斤药材,立即就要提走。
浔州城没有提前防疫,百姓上吐下泻,把城内医馆都挤爆了。偏偏大灾过后,药材贵得吓人,百姓看得起大夫,也吃不起药。
这年头,没有比灾后赈济、赠药,更能提振官声的事了。
庄日宣还想升布政司左参议呢,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
陈子履看了一遍AI,本县没有大疫的迹象,就同意了。
送走刘靖之,他立即找来孙二弟,让他去流民里挑两百人。
身高最少五尺,必须单手提起百斤石锁,才算合格,会骑马优先招募。
孙二弟直吐舌头,这哪里是挑乡勇,简直是奔着挑武状元去的。
陈子履不以为然道:“就跟他们说,县衙每顿管两碗饭,每月再给五钱银子,50斤大米安家。你就看挑不挑得到吧。”
孙二弟掰着手指算了算,很快叫了起来:“东家,光银钱每年就得1200两呀。”
“没事,马上就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