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很快又到。
长云天资一般,虽然在山里面多留了一段时间。
但还是没有成功突破筑基初期,仅仅停留在凝气圆满境界。
只待再吐纳修炼些时日,在仙树的帮助之下成功突破筑基。
而东林无愧天资非凡,已经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门槛。
某日。
彰泰落在灵田边的那一刻,目光先掠过齐腰高的灵药,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即,他转头望向官道对面,神识扫过去。
成片的青砖瓦房沿着街道铺开,货郎的吆喝、铁匠铺的锤声、学堂里的读书声混在一起,比郡城的早市还要热闹。
“一年不见,三里村竟成了三里镇。”
彰泰语气听不出喜怒,只那双眼睛在陈河脸上打转,“陈河小友,倒是有些手段。”
陈河站在田埂上,闻言连忙拱手,目光落在自己鞋尖:“都是托长老的福,灵草长得好,乡亲们才有心思搞营生,全是运气,运气而已。”
彰泰轻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望着新镇的方向:
“长盛大陆的村镇,多是稀稀拉拉,像这般规整热闹的,倒少见。今日不急着回山,倒想留下来逛逛。”
陈河心头一跳,脸上却堆起热络的笑:“长老肯赏光,是三里镇的福气!我这就吩咐备茶,陪您四处走走。”
转身时,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祠堂方向。
所有一切,齐尘看在眼里。
这一年三里镇扩张虽快,但现在所有修行者的气息都被他用灵叶遮掩,彰泰修为虽高,未必能看穿。
可他突然要留下,总不会只是闲逛。
不过,自己早有交代,随着三里镇的不断发展,肯定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修士。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一切淡然,时机成熟,不必掩藏。
而且齐尘心头有绝对的自信,彰泰胆敢动一下,便是他陨落之时。
彰泰的脚步慢悠悠的,从灵田走到新镇主街。
见着街角的学堂,窗纸上映着孩童读书的影子,他驻足片刻:“凡人孩童也教识字?”
“回长老,”陈河跟在旁边,“日子好过了,总不能让娃子们睁眼瞎,多认几个字,将来管账、记工都方便。”
路过铁匠铺时,张屠户的儿子正抡着锤子锻打农具。
“这些铁器,打得倒结实。”他随口道。
“都是庄稼人用的,得经造。”
陈河笑着应道,心里却捏了把汗。
幸好修炼的武器是在原来的三里村里面秘密制造。
新镇的铁匠铺,则全部用来打农具,倒成了最好的掩饰。
走到陈府门口时,陈东林正带着几个少年在演武场练拳。
没动用灵气,只凭肉身拳脚,一招一式刚劲有力,竟有几分军中操练的模样。
见着彰泰,东林停下动作,拱手行礼,目光平静无波,没有半分初见时的拘谨。
“这是小友的二公子?”彰泰问陈河。
“是,东林。”陈河介绍道,“平日里爱舞枪弄棒,瞎练罢了。”
彰泰的目光在东林身上停了停,指尖似有若无地动了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笑道:“倒是个结实的小子。”
陈府的宴席摆在后院,孙秀带着媳妇们端上饭菜,有新酿的米酒、刚捕的海鱼,还有灵田种的青菜,热气腾腾的,透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陈长盛凑在桌角,捧着碗小米粥,眼睛好奇地盯着彰泰腰间的青铜钟,被陈东林轻轻拍了下后脑勺,才低下头乖乖吃饭。
席间,彰泰没再提修行的事,只问些新镇的营生、田产的收成,陈河一一答了,语气自然得像在跟老熟人闲聊。
齐尘的叶片在高处轻晃。
他看得分明,彰泰的神识正像细网般扫过陈府,却连陈东林的筑基修为都没探出来。
酒过三巡,彰泰放下酒杯,望着院外新镇的灯火:“陈河小友,你这三里镇,倒像个缩小的宗族。”
“大家都以你为尊,倒是不多见啊。”
陈河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笑:“长老说笑了,不过是乡亲们齐心,想过好日子罢了。”
“就没有想法,让家族里面的学着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