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
龙涎香从鎏金兽炉中,袅袅升起。
皇帝朱笔悬在奏折上方,忽然停住了。
他的眉头先是紧锁,继而舒展。
最后竟“啪!”的一拍案几,直接站了起来。
“好!”
“好一个沈逸昭!”
他的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侍立在一旁的七皇子,嘴角微扬,上前半步。
“父皇,儿臣早说过,沈大人有经天纬地之才。”
皇帝将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递给七皇子,自己则负手在御案后,来回踱步。
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青玉地砖,发出沙沙的声响。
“半月平定粮价,还自创防疫良策。”
皇帝抚须颔首,眼角纹路舒展开来,“此等干才,当委以重任!”
掌印太监,早已研好朱砂,躬身候命。
皇帝略一沉吟,挥手道:“拟旨,擢升沈逸昭,为户部侍郎中。”
“等他回京之后,与其它奖赏一并发布。”
皇帝顿了顿,又补充道:“另赐麒麟服一袭,玉带一条。”
七皇子的眼中,闪过喜色。
户部侍郎中,虽只是正五品,却掌天下钱粮出纳,实权在握。
这可比那太医副院使,官职要贵重的多。
更重要的是。
这个位置历来是,晋升户部侍郎的跳板。
“父皇圣明。”
七皇子深深一揖。
他仿佛已经看到以后,自己与沈逸昭,并肩立于朝堂的景象。
……
长公主府内。
长公主正对镜梳妆。
鎏金缠枝的镜中,映出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妩媚。
“殿下,江北捷报。”
贴身的侍女,轻手轻脚地进来,递上一封密信。
长公主拆信的手指,微微发颤。
当她读到沈逸昭如何设计,让四大粮商破产时,红唇不自觉扬起。
镜中的美人,眼波流转,似有春水荡漾。
“本宫早说过,他不是池中之物。”
长公主将信纸贴近鼻尖,仿佛能嗅到千里之外,那个人的气息。
梳妆台上,水晶瓶中的玫瑰香水,映着晨光,泛着暧昧的粉红色泽。
夜深人静时。
长公主辗转反侧。
丝绸寝衣摩擦的声响,在空旷的寝殿内,格外清晰。
她起身来到窗前,皓腕支着下巴,望着院中那株盛开的海棠。
月光为花瓣,镀上一层银边。
恍惚间,竟化作那人含笑的眉眼。
长公主只觉得浑身燥热,拿起团扇猛扇了几下,却驱不散心头那团火。
“该死的……”
她低声咒骂道。
却不知是在骂天气,还是骂那个,扰她清梦的人。
好不容易睡着,梦境却更加放肆。
梦中的那人,一改平日恭敬,竟将她压在书架上。
奏折散落一地,朱砂溅上衣襟,如点点红梅。
尤其是,沈逸昭的手指,抚过她的锁骨,带着薄茧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
“殿下?”
“该起了。”
侍女的声音,将长公主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来,发现亵裤上一片湿凉。
“滚出去!”
长公主羞愤交加,将绣枕砸向房门。
等侍女退下,她才颓然倒在床上,用锦被捂住发烫的脸。
二十年来,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