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留手了?
令狐冲闻言一愣,一时间心里那股发怵的感觉,又浓重了几分。
这个师弟,以前在华山时,便一直不声不响,默默练功,存在感并不强。
但自己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本能的畏惧,下意识地就想离他远点。
以前他没找到原因,如今,他终于算是明白了。
因为这位师弟的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
联想到之前从华州传来的消息,天风商会数百人。
一夜之间,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拍碎了脑袋,形如烂西瓜。
现在看来……
令狐冲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得罪了这位师弟,恐怕想要痛痛快快地死去,都将是一种奢侈!
“哥!这田伯光,可以说是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了!
被他祸害的良家女子,简直多不胜数!”
岳灵珊咬着银牙,一脸厌恶地看着那躺在血泊中,如同蛆虫般蠕动的田伯光。
“这王八蛋之前临逃走前,我怀疑他刚才是不是也在打我的主意?”
“把‘怀疑’二字去掉。”
叶昀冷哼一声,将之前从田伯光断刀上掰下、还夹在指间的那半截碎片,屈指一弹。
“咻!”
碎片被他注入了精纯无比的紫霞真气,瞬间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
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尖锐刺耳、撕裂空气的厉啸。
划破空间,精准无比地轰在了田伯光的大腿根部!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作呕、仿佛西瓜被重锤砸烂的沉闷响声传来!
紧接着!
“嗷呜——!!!”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凄厉到了极致的惨嚎,骤然响彻了整条长街!
那声音之惨烈,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跟着颤抖!
田伯光那本就在抽搐的身体,猛地弓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
他眼珠子暴凸出来,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嘴巴张大到了极限,喉咙里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他浑身剧烈地痉挛着,口中白沫夹杂着血丝疯狂涌出!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他身下弥漫开来……
围观的人群,无论是胆子大的江湖人士,还是躲在远处的普通百姓。
看到这血腥而又……充满视觉冲击力的一幕!
无不感觉胯下一紧,一股凉气从胯下直冲天灵盖!
倒吸凉气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此起彼伏!
“我嘞个豆!这……这是……给他来个物理绝育了啊!”
终于,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音都带着颤抖!
“嘶——!这动静……啧啧……比过年放的二踢脚还响!
这田伯光到底是祸害了多少姑娘,才攒下这么大动静的‘本钱’?!”
“哼!活该!死有余辜!对付这种淫贼,就该用这种手段!”
也有不少人拍手称快,觉得大快人心,甚至有人当场就喊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位青衫少侠高姓大名?这出手也忒狠了点吧?简直是……活阎王啊!”
“他刚才管令狐冲叫大师兄,肯定也是华山派的弟子。”
“没想到名门正派的弟子,也会……如此狠辣?”
“谁知道呢!名门大派,底蕴深厚,出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也不奇怪!
你看那令狐冲,不也整天疯疯癫癫的嘛!”
不行!太猛了!以后看到穿华山派衣服的,都得绕着走!
尤其是这种看着文静的年轻人!绝对不能惹!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言不合就给你来个‘去根’套餐!”
吃瓜群众的议论渐渐跑偏,从幸灾乐祸,转到了对叶昀的敬畏和……恐惧!
对此,叶昀直接无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抽搐的田伯光,眼中没有怜悯。
许久,田伯光的痉挛才渐渐平息。
他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用涣散的眼神看着叶昀。
“你……你到底……是谁?”声音嘶哑、微弱,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叶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反问:“阉了你,服不服?”
田伯光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他咧开满是鲜血的嘴,似乎想笑,却牵动全身伤口,疼得面部肌肉抽搐。
“技不如人……有……何不服……”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令狐冲身后那个抱着柱子瑟瑟发抖的小尼姑仪琳。
含糊不清地嘀咕:“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她……”
“嘿……劫了这小尼姑……倒霉事……一件接一件……如今……把命……也丢了……”
丹田已废,吊着他性命的内力油尽灯枯。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令狐冲,断断续续地说:“令狐兄……诚……不欺我!
这天下……剧毒之首……非……非尼姑……莫属啊……”
说完,田伯光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一代采花大盗,纵横江湖数十载,最终以最屈辱、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而华山弟子,当街阉杀采花大盗”的传闻!
则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向整个衡山城,疯狂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