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过多轮审查,太傅虽未直接贪污受贿,买卖官职,可他手底下得官员和史家旁支末节的亲戚却脱不了干系。
从前宴会上远远见过史家二姑娘,花一般得容貌,性子骄纵,可如今再看这个脸色蜡黄得妇人,说不出得难受。
思索一番,蔡君墨从自己荷包里掏出四张十贯钱引,悄悄交给奚春,嘱托她一会儿趁魏母不注意,交给史韵书。
一个孤苦伶仃没有父母帮扶得小姑娘,有银子傍身总是好事。
奚春和薛女女不忍心,二人添上二十两,凑齐六十两,日后她做个小生意,或者拿去调理身子都行。
将钱袋子混到那蓝白包袱,史韵书接过明显重了不少得包袱,神色一顿,掀开一看,表情瞬间变了,抬手就想将钱退回去。
倔头倔脑:“我不要你们可怜我。”
奚春早看穿她的故作坚强:“我就给了十五两,其余的,你若想谢就多给你父亲烧点纸,若不是他生前教导过蔡君墨,他不会慷慨解囊。”
史韵书早不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姑娘了,六十两银子抵得过她男人在军营两年的收记,她婆婆要捣四五年的莲肉。
脖颈一凉,瞪着奚春询问:“你和薛女女给我钱做什么,看我过的如此凄惨,心中指不定如何高兴。”
奚春笑眯眯道:“对,我高兴的不得了,看见你婆婆磋磨你,对你不好,我欢喜的就差跳起来了。”
“见到你如今似老媪,回去我定要买一箱烟花庆祝。”
“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她没好气道。
史韵书眼圈一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嘴角一瘪,不争气的眼泪就掉出来了,气鼓鼓的将银子攥紧:“银子给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你别想拿回去。”
语气恶狠狠的,真不识好歹。
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看在她姐面子上,奚春恨不得立即将银子抢过来。
算了算,不和小孩子脾气的人计较。
“吃个饭还要我进屋请,真是小姐脾气,可惜你如今是丫鬟身子。”魏母在外面阴阳怪气道。
史韵书快速将眼角泪痕抹干,和奚春出门了。
院子里摆上一方小矮桌,一大锅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一碗红糖鸡蛋,还有一碗笋子炒肉片,绿油油的白菜,萝卜鸡蛋汤,酸辣土豆片,筐子里还放着十来个硬梆梆的窝窝头。
奚春眼睛都看直了,这一桌饭待客还挺拿得出手的,至少色香味俱全,这魏母竟还舍得给他们吃白米饭,自己就那个窝窝头。
奚春和薛女女都有点难接受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人。
这剧情发展不对啊,这叫什么,看似无情最有情。
魏母将红糖鸡蛋往史韵书面前一摔,汤汁溅了几滴出来,没好气道:“赶紧给我吃了,省的你整天告黑状,说我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