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枭的话像冰锥扎进冬曲心底,她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沈景昭立刻明白了,冬曲不是思虑过重,是害怕怀上吴峰的孩子。
“吴峰人呢?”沈景昭的声音沉了下去。
“在,在前院和李芽将军叙话。”冬曲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我去找他。”沈景昭转身就走,步伐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乱世,这颠沛流离,冬曲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墨枭说得对,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无论是生育还是强行落胎,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沈景昭!”墨枭叫住她,眉头紧锁,“你打算怎么跟吴峰说?他那性子。”
“实话实说。”沈景昭脚步未停:“这是他们夫妻的事,但冬曲是我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走。”
墨枭看她根本就不停,直接跑着追上去:“男女之间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你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家夫妻的事。”
沈景昭冷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去了能说什么?毕竟他们才是夫妻,发生这种事,两厢情愿。
俩人对视的时候有些尴尬,墨枭红着脸询问:“你们都很害怕怀孕吗?”
“你不害怕?”
“如果是我,肯定会娶那个姑娘。”墨枭说这话的时候,深情望着沈景昭。
“你变了。”一句话让墨枭措手不及:“以前你都直接给男的下避子药的。”
果然墨枭也被人替代了说得情话都不如以前动人了。
沈景昭又开始怀念起了,之前墨枭许下的承诺是多么的朴实无华,活不到变心的那天。
只是现在的墨枭,就像是一个克制了墨枭所有本领的镜子,只是看上去像。
墨枭那句避子药像根刺扎进冬曲心里。她指甲掐进掌心,靛蓝玖痕竟在腕间若隐若现!沈景昭瞳孔骤缩这分明是怨力反噬的征兆!
“冬曲,伸手!”沈景昭一把扣住她颤抖的手腕。皮肤下蓝纹如活虫游走,最终汇聚在小腹。墨枭指尖寒霜急点她关元穴,冰层却瞬间被怨气蚀穿:“胎儿在吸收玖痕?这根本不是凡胎!”
怎么回事?后院的窖藏已经恢复正常了,冬曲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玩意。
前院突然传来杯盏碎裂声。吴峰红着眼冲进来,手中捏着半块靛青陶片,正是地窖萝卜堆里埋着的祭器残片!“李芽,太平县所有孕妇都生过死胎!胎尸心口全嵌着这东西!”他看见冬曲腹上蓝纹,声音劈裂:“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