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七发来消息。
那被冷透的水被商卿换掉，当冒着热气的水杯摆放在桌面，商卿终于出声。
椅脚与地板的清晰摩擦声像是给张永生提醒，也是在为这场久违的谈话开场。
“凶杀案的凶手死亡，张局长不去查真相，还有心情去喝酒。”
商卿轻叹，目光不时看张永生。
“看来张局长也不似从前了。”
张永生不再沉默，抬眸迎上商卿，“从前？你知道我从前什么样吗？”
关于齐城张局长的故事，没人会比商卿更清楚。
可显然，他问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听商卿回答有关他年轻时候的传奇故事。
商卿知道他意思，没顺着往下说，直接挑明。
“你认识卢锐，对吗？”
话间，商卿解锁手机，点开张永生抱着卢锐的照片。
“卢锐自小生活在福利院，7岁时离开。当时对外宣称的是有对国外的父母想要领养他，可实则不然。”
手机被撂在杯子上，屏幕上正是张永生和卢锐的合照。
“领养卢锐的人是你，而且当时你不止从福利院带走一个孩子。”
商卿拿回手机，没提另外的孩子，玉指划拉屏幕点开文件，朝着张永生这片平静的死水扔下威力无比的炸弹。
“张永生，十年前你抓不到凶杀案的凶手是不想抓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一心培养起来的人沦为阶下囚？”
张永生神色微僵，避开商卿看向别处。
面上神色依旧，可攥紧的拳头表明他此时心境。
那是被说中后无力的表现。
商卿并没有因为他的不言语而生气，相反这一趟她收获不小。
张永生确定是跟卢锐有关系的。
既然有关系，那十年前的案子就还有得查。
她起身，不打算再跟张永生耗下去。
“既然负伤，那就好好歇着。”
商卿端起那被温度冷却到刚好可以入口的白开水，仰头喝了口，又说道：“卢锐的事情不会就此结束。作为阿笙的长辈，好心提醒你一句。”
水杯被摆放在柜面，发出的清脆声响甚是刺耳。
“做好在众人面前被我扒光的准备。”
商卿离开，那句话却犹如魔音一般在张永生耳响个不停。
张永生双眼微阖，双拳再次紧握。
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商卿人刚走出医院，接到陆笙的电话。
“结束了吗？”他问。
“结束了吗？”商卿重复他的话，唇角扯动迈步往车走，“陆笙，你派人跟踪我？”
温柔笑声落耳，紧随着是陆笙柔和声线。
“卿卿，你不是说齐城是我陆笙只手遮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