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愉道:“阿妹高看了元显子嗣,相王父子执政以来,多用犬豕之辈,朝廷乌烟障气,早已众怨沸腾,故而元显子嗣死则死矣,没人会为他们讨还公道。”
“这该如何是好?妾乃一妇道人家,还须阿兄拿个主意。”
王氏慌了。
司马元显虽非她所出,但是依礼法,元显子嗣须称她一声祖母,对她有赡养义务,而她已经三十出头了,再有个几年,将年老色衰。
即便是高门士女,一个孤苦无依的妇人都是极其凄惨的。
王愉道:“南郡公明日将拜见主上与皇后,还得收拾朝廷,暂时无力理会,阿妹可趁此良机,将元显子嗣送走,秘养于别处,待过个几年,风头过去了,再露面也不为迟。”
王氏忙道:“那就烦请阿兄安排妾与元显子嗣一同离去。”
“阿妹不能走,会稽王妃的身份过于敏感,倘若桓玄问起,极易泄露。”
王愉摆了摆手。
“也罢,但凭阿兄安排!”
王氏紧紧咬着嘴唇,犹豫了好半晌,才勉强点头。
“阿妹放心便是,愚兄曾刺江州,在当地还是有些门路,可保元显子嗣无虞。”
王愉的眸中,现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痛苦之色。
卞范之交待的很清楚,桓玄看中了王氏,所以王氏不能走,而元显子嗣必须死,他深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之理。
即便相王父子不是死在他手里,可起因是他下的檄文,他不敢赌,只能哄骗上路,于途中截杀。
王愉明知这样做,会让王氏发狂,可是欲振作门楣,牺牲一个从妹和几个从外甥,又算什么?
……
王愔之也洗漱一新,身披柔软的葛袍,月光在身后迤逦出修长的影子,站在燕雀湖边上,眺望钟山。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并伴有熟悉的清新体香,王愔之回头笑道:“银瓶姊姊,可记得当初我们夜爬钟山?”
“嗯!”
薛银瓶笑道:“我还记得,你娘子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夜里掌着灯笼找你呢,一晃,竟然三年过去了,过的真快啊。”
“银瓶姊姊,我不想等了!”
王愔之伸手揽上薛银瓶那刚劲有力的腰肢。
薛银瓶的身子莫名烫了起来,二十三岁的大女郎,身心早已熟透,又何况是心仪的男子呢?
她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性子,明亮的眼眸看着王愔之,认真地道:“我有什么好,不如你娘子美丽,只是坞堡帅的女儿,放在南朝,一豪强家的罢了,年龄还大了,难道郎君只想尝个鲜?”
王愔之笑道:“我不仅想尝一次鲜,还想尝一辈子的鲜!“
薛银瓶顿时俏面一红,一拳砸上王愔之的肩头。
王愔之捉住她的手,正色道:“银瓶姊姊,我想明白了,月镜是我妻,江梅与灵媛是我平妻,这都没法改变,但是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登上皇位,为你预留一个三夫人之位,汾阴薛氏也将因你而显赫,只是,要先委屈你一阵子了。”
薛银瓶浑身微颤,不自禁地伏入王愔之。
王愔之就觉美人如玉,紧紧拥着,那饱满的身体充满着青春活力,那芬芳的气息令他迷醉,那急促的呼吸让他蠢蠢欲动。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他希望是天长地久。
薛银瓶微仰俏面,凑上王愔之的耳边,呵气如兰,轻声道:“我会记着郎君的话,抱我回房!”
王愔之一把将薛银瓶抱起,大步流星,回了屋子。
月儿伸手,拽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
“喔喔喔!”
天不亮,庄里养的公鸡就嚎叫起来。
“郎君,该起了!”
薛银瓶推了推王愔之。
王愔之嘟哝道:“我又不是祖逖,何必闻鸡起舞?”
并顺手把薛银瓶抱入怀里。
谢月镜的身形还是单薄了些,而薛银瓶完全卡着他的审美,令他爱不释手。
“该早起练功啦,郎君若要睡,就继续睡,我自己出去练!”
薛银瓶堆开坐了起来,拿来衣襟遮在胸前,没好气的瞪着王愔之。
“哎~~”
王愔之叹了口气,也坐了起来,与薛银瓶互相穿起衣衫,又梳了头,洗漱一番,薛银瓶还把床褥剪下了一小块,收藏好,才相携着出了屋子。
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在床上可以感受出来,薛银瓶虽是初历人事,却能感受到来自于王愔之那浓浓的爱。
一个晚上,她被爱了好几次。
有爱的运动和无爱的运动,终究是有些区别的。
但是让她具体说,又说不清。
天色渐渐亮了,奴奴和薛丽妃过来,见着二人在做太极推手,你来我往,不禁叹了口气:“我们为何总是学不会啊!”
王愔之与薛银瓶分了开来,笑道:“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们没掌握到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