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两天,才大体清点完毕。
不连严庄那七家,整个义兴,共有六十二家豪强响应徐道覆的号召,参与了围攻阳羡之战,合计战死者,包括老弱妇孺在内,计有近万。
被俘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余不是逃散,就是与徐道覆一起跑了。
暂时是把男女、主仆分开安置,在城外,建起了一座座营地,王愔之家的庄子,距城只有十来里,也被利用起来。
而城中各大户,也陆续回迁人口。
毕竟城池太拥挤了。
王愔之干脆住在北门卫所,居中指挥。
严庄等七家各给的两个庶子,合计十四人,被指派统计人数,计点钱粮,周僧慧与钱秀等阳羡十二家豪强也有样学样,各塞了些杰出子弟给王愔之。
如今严重缺人,他是来者不拒。
薛银瓶站王愔之身后,看着那忙的脚不沾地的模样,眸中竟有了丝心疼。
好容易挨到无人来汇报的空隙,王愔之腰背一塌,双手左右开弓,砸起了肩膀,砰砰直响。
“我来吧!”
薛银瓶突然现出了挣扎之色,咬了咬银牙,就移步到王愔之后面,替他按揉起来。
王愔之顿时身子一僵,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哼!”
薛银瓶微红着脸颊,一边用力按着,一边哼道:“我这手粗的很,没你的妻妾细滑,你若是不舒服就讲来,没必要忍着。”
王愔之忙道:“我就要力大,力气小了如挠痒痒,有什么意思。”
“是你说的啊!”
薛银瓶美眸中,隐有狭促之色,双手陡然加大力度,如双铁钳子,钳住王愔之的肩背,使劲夹着。
“咝~~”
王愔之倒抽了口凉气,薛银瓶的手确实比较粗,手掌有茧子,且指节粗大有力。
“噗嗤!”
薛银瓶轻笑一声,稍稍收了些力气。
这几天来,薛银瓶与他一样,衣不解带,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味。
可是十九二十岁的女子,正是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年纪,这种味道,是香汗的味道,也是雌性激素的味道,对男性有着最为原始,也最为致命的吸引力。
少男少女交往,有时候会有一刹那的心动,这其实就是雌性激素的作用。
王愔之就觉得,薛银瓶的体味,堪称世间最为美妙的女子体香。
没错,谢月镜、女史归荑始终是香喷喷的,可那是脂粉渗入肌肤的香味,比不上薛银瓶的纯天然体香。
更何况二人长期并肩战斗,早已构建了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薛银瓶也敏锐的觉察到了王愔之身体上的细微变化,俏面越来越红,手指也越来越温柔。
她不是那种矫饰造作的性子,也不会欺骗自己的内心感受,喜欢,就是喜欢,唯一让她顾虑的,是王愔之已经有了妻室。
“督帅!”
这时,严慎探头进来,正要说话,却是一惊。
薛银瓶赶忙把手缩回去。
“何事?”
王愔之若无其事的问道。
严慎不敢多看,低着头道:“朝廷遣黄门郎孔道来宣旨。”
“哦?”
王愔之微愕。
孔道出于鲁郡孔氏,永喜年间,孔氏一支南渡,定居于东阳信安县境(今浙江衢州),也是南孔与北孔的分野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