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王愔之排从而出,把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部曲。
周护不由暗道不妙,正待开口。
王愔之已森然道:“我等过路于此,汝却纠集乡民打劫,可见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来人,都宰了!”
“竖子敢尔!”
周护面色大变。
他已经做好了破财消灾的准备,甚至送几个美妾都能接受,可此人是要斩尽杀绝啊。
“娘的,横竖是死,拼了!”
不少部曲挣扎着起身,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蓬蓬硫酸手雷。
顿时,惨叫声不止,无数身形痛苦的翻滚,王六带人上前,一枪一个,依次扎死,空气中满是血腥味道,鲜血染红了地面。
“扑通!”
周护一屁股栽倒,瑟瑟发抖。
王愔之吩咐道:“你,领些人手把佃农奴婢带来,你也领些人手,去内宅把周氏亲族无论男女老幼带来。
你们,绕着庄子走一遭,将外围肃清。”
“诺!”
众人领命而去。
场中静如鬼蜮,郗氏掀开帘子看了看,满脸的不忍之色。
奴奴在外劝道:“伯母莫看他们可怜,可莫要忘了,是他们来劫道的,若非郎君妙计,被得了手,咱们做女子的,怕是想死都难呢。
世道如此,郎君无非是想活下来罢了。”
王愔之丢给奴奴一个赞许的眼神。
“哎,这世道!”
郗氏叹了口气,握住了谢月镜的手。
奴奴把车帘放下。
没一会子,后宅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与零零落落的哭声,百来人被押送过来,多数是女子,有的掩面垂泪,有的惊惶不安,年龄都不算太大。
男人不多,以青少年为主,还有被女子抱怀里的小孩。
“啊!”
见着满地尸体,女人们一声声尖叫,吓的花容失色,站都站不稳,
有些男人更是跪倒在地,磕头哀求:“渠帅饶命啊,家里的金银钱财皆可自取,只求放过我等一条性命。”
“渠帅?”
王愔之暗暗一笑,这是真把老子当贼寇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在打家劫舍么。
随即吩咐:“把男女分开。”
“诺!”
众部曲涌了上去,看那毛毛躁躁样子,摆明了是去吃豆腐的。
薛银瓶柳眉微凝,向王愔之道:“这些女子交给我们罢。”
王愔之略一迟疑,便道:“也好,不过男人莫要留着,即便是小孩也要斩草除根。”
薛银瓶暗暗叹息,她知道这是王愔之的底限了,谁也不想赵盾故事重演啊,于是带上薛家女子,把男女分隔开。
有抱小男孩的,只能狠心夺走,塞给周家男人。
不多时,又有脚步声传来,在外耕作的佃客被带了回来。
他们不知道将面临怎样的命运,面上带着不安与惶恐,还有卑微。
王愔之双手一压,大声道:“诸位,周护打劫于我,被我反杀,今日,我也不多言,只问尔等,可愿投效于我,男人可活,妻女不受凌辱,还可以吃饱饭,若有谁顽冥不灵,可莫要怨我不讲情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