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应？
“立刻组织格物院最顶尖的算学大家，计算更复杂的算题！我们必须向它展示我们的智慧！”一名大臣激动的提议。
“不。”
陈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九峰山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这场对话的另一方不是我们。”
“是她。”
“让她来回答。”
所有人都愣住了。
让一个七八岁的山村女童去回答一个天外文明的提问？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哥，这……”朱标也觉得不可思议。
“标儿，你还没明白吗？”
陈玄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清洁工’选择的不是一个能够代表我们文明最高智慧的‘答案’。”
“它选择的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无法被预测的‘变数’。”
“它想看的不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
“而是我们能如何去‘学习’和‘创造’。”
……
九峰山。
林墨看着眼前的几何图形，内心震撼不已。
他立刻明白了这一切。
但他同样做出了和陈玄一样的选择。
他没有去干预。
他只是走到林溪的身边，蹲下身，用最温和的声音问她。
“林溪，你看懂它在说什么了吗？”
林溪看着那发光的三角形，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
林墨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同样的图形。
“我教你。”
那个夜晚，整个九峰山的篝火都熄灭了。
只有那一块黑色正方体发出的柔和光芒照亮了山谷。
也照亮了那一小方土地。
林墨用最浅显的方式教着林溪。
林溪用最专注的神情学着。
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她只知道，这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块糖都要有趣。
三天后。
林溪终于完全理解了勾股定理的含义。
她没有去回答。
而是拿起炭笔，在那块黑色的正方体旁边，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画下了另一个图形。
一个圆，
和一条切线。
然后，她抬起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那块发光的正方体。
仿佛在说。
“你的问题我懂了。”
“现在，该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
在女孩画下那个圆的瞬间，正方体的光芒猛地闪烁了一下。
空中的三角形图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更复杂的几何图形。
它接受了这场对话。
指挥中心内，朱标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言。
他终于明白了陈玄的意图。
“长城三策”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建立秩序。
而是为了……播撒混沌。
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播撒下千千万万个像林溪这样充满未知与好奇的种子。
让整个大明变成一个让神明都无法计算，无法预测的巨大而混乱的存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玄光镜上那些遍布大明各地的正在移动的“传火人”光点。
他用一种威严而沉静的，真正属于帝王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传朕旨意。”
“存续司，即刻起，将所有‘传火人’队伍列为绝密。”
“给予他们最高行事之权，允许一切临机专断之权。”
“我们的任务不是引导他们。”
“而是确保，在他们点燃的火焰被‘观察者’发现之前，不被任何内部的愚蠢所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