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朱标没有回头，声音沙哑。
“所有刺客，共计一十二人，皆为死士。入府之后，直扑书房，目标明确。被护卫围困后，尽数服毒自尽，无一活口。”
“仵作验尸，在他们牙槽内发现了特制的毒药，见血封喉。这种手法，与我们之前对付的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一样。”
“兵器呢？”朱标问道。
“兵器是寻常的制式兵器，但淬的毒，非同小可。”锦衣卫千户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太医院的院判说，此毒名为‘牵机’，乃是南唐后主李煜所中之毒的变种，极为阴狠，中毒者会全身抽搐，最终脏器衰竭而死。此毒方，早已失传，只在皇家秘典中有零星记载。”
皇家秘典……
朱标的瞳孔猛地一缩。
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的，绝非普通人。
“换句话说，查了三天，什么都没查到？”朱标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对方行事缜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锦衣卫千户的头埋得更低了。
朱标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眼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查不到，就去挖。”
“把最近一个月，所有进出应天府的生面孔，都给我挖出来，一个个地审。”
“把城里所有药材铺，所有铁匠铺，都给我翻个底朝天。”
“还有，那些最近上蹿下跳，对新政阴阳怪气的老家伙们，都给我盯死了。他们的门客，他们的亲族，他们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一个名字，一个活口，或者……一个能让我下刀的方向。”
“听明白了吗？”
“遵……遵命！”
锦衣卫千户被朱标眼中那陌生的、属于帝王的冷酷所震慑，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朱标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握住陈玄冰冷的手。
“大伯，你放心。你教我的东西，我没忘。”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东宫侍卫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殿下！靖海王殿下……回来了！”
“‘镇远号’已进入长江水道，一个时辰后，即可抵达下关码头！”
朱标猛地站起身，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最强大的盟友，回来了。
他快步走出房间，对着侍卫下令。
“备车，去码头。”
“另外，传我的令，从下关码投到皇商府，沿途清道，任何人不得阻拦！”
“我要亲自去接四弟！”
他知道，当他和朱棣站在一起的时候，那些藏在暗处的鬼魅，才会真正感到恐惧。
大明的反击，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