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劝。
她知道,寸文山的根,已经被一点点挖空了。
华夏,省厅的会议室里,墙上的大屏幕正播放着这两年的“文物走私打击成果”:画面里,警方突袭造假窝点的画面、罪犯被押解的场景、缴获的仿品和真文物堆成了小山,每一个数据都刺眼又振奋。
“截至目前,我们根据段景宏同志传递的线索,共摧毁造假窝点17个,抓获犯罪嫌疑人213名,其中包括‘秃鹫’团伙核心成员12名、跨境中间商47名、海外买家9名,缴获仿品文物3000余件,追回真文物76件,价值超过2亿元。”王保山站在屏幕前,声音洪亮,却难掩眼底的疲惫,这两年,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边指挥国内的抓捕,一边牵挂着在果敢卧底的段景宏。
段厅长坐在台下,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上面记录着每一个被抓罪犯的审讯记录,他清楚,这里面大部分成果都是自己儿子努力得到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
“缅北那边,老吴和叶澜沧同志的据点还在坚持。”王保山继续汇报,“他们通过老鬼,偶尔能拿到段景宏的消息,最近一次是上个月,段景宏给老鬼带话‘货量减半’,我们分析,这可能是在暗示寸文山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或者是他想减少交易,降低暴露风险。”
“军政府那边呢?罗上校有没有配合?”段厅长问道。
“有,但不积极。”王保山叹了口气,“罗上校只关心能从抓捕中拿到多少好处,我们跟他合作抓了几个跨境罪犯,他就索要了一半的缴获物资。”
“我估计他本心并不是这般,但没办法,军政府后面施压有些太严重。”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看着屏幕上的段景宏。
那是两年前他出发去卧底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穿着便服,笑容阳光,眼神坚定。
没人知道,现在的他,脸上是否还带着那样的笑容。
“我们不能再等了。”段厅长突然开口,语气坚定,“段景宏已经卧底两年多了,他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老吴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寸文山也被压榨得有些干净了。”
“接下来研究研究破案吧,专案组的同志们,该回来迎接属于他们的荣誉和自由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里满是决心。
与此同时,果敢的忘忧茶社据点里,老吴和叶澜沧正对着一张手绘的寸府地图研究。
地图上,许多个地点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写着“可能藏真文物”。
叶澜沧的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这两年段景宏通过给老鬼卖出的那些文物传递的暗记。
来到果敢后,他们就开始奋力打探段景宏的消息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之前,他们彻底了解到段景宏也就是寸文山他们在跟老鬼做买卖。
于是小张一番乔装,开始跟老鬼开始交易,这才发现了段景宏留下来的那些线索证据。
“他肯定很辛苦。”叶澜沧的声音有些哽咽,“两年了,他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假装跟那些罪犯为伍。”
老吴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坚定:“快了,澜沧。”
“只要收网,我们就能接景宏回家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跟果敢的雨一样,却带着不一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