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趁雪还没冻硬,赶紧穿越这片区域!”秦朗扶着李凯的胳膊,语气急促,“不然等雪层冻结,咱们就被困在这里了。”
秦朗的左手紧紧扶着李凯,右手抓着岩石的缝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李凯的腿每沾一次地,就会传来一阵剧痛,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滴在雪地上,瞬间结成小小的冰珠。
“再坚持一下,翻过鹰嘴垭口就是咱们的地盘了。”秦朗的声音带着鼓励,他的战术手套已经湿透,手指冻得发麻,却依旧死死抓着李凯,生怕他摔倒。
大强子用没受伤的右手扛着SVd狙击步枪,左手抓着秦朗的战术背心,小臂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已经浸透了绷带,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淡淡的血痕。
他时不时停下脚步,捂住渗血而疼痛的伤口,
秦朗看了他一眼,然后用牙齿咬开吗啡注射器的铝箔包装,“咔嚓”的轻响在寂静的高原上格外清晰。注射器扎进皮肤的瞬间,大强子皱紧眉头,但随着吗啡慢慢起效,脸上的痛苦才会稍稍缓解。
凌晨5点,第一缕阳光终于冲破云层,洒在雪山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秦朗的战术手表显示海拔5100米——他们终于爬上了鹰嘴垭口!
垭口另一侧的雪地上,一面鲜红的东国国旗正插在雪堆里,红色的旗面在凛冽的寒风中飘动,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格外醒目。几名穿着雪地迷彩服的接应队员正举着望远镜眺望,看到秦朗三人的身影后,立刻发动雪地摩托,引擎的“突突”声在空旷的高原上回荡,打破了沉寂。
“可算等到你们了!”庄明华第一个跳下雪地摩托,脸上满是焦急和欣慰,看到秦朗三人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
后面跟上来的边防军士兵立刻拿出急救包,快速给大强子重新处理伤口。军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浸透鲜血的旧绷带,露出里面嵌着钢珠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炎红肿。他用消毒棉球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再用镊子稳稳夹住钢珠,轻轻一拔——“噗”的一声,钢珠带着鲜血被拔了出来,扔在雪地上瞬间冻结成冰。
随后,军医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撒上止血粉,再用干净的绷带层层缠紧,动作麻利而专业。
李凯的腿也得到了妥善处理,队员们给他的腿套上了保暖套,防止伤口在低温下冻伤。
雪地摩托的引擎再次响起,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雪粒的凉意。秦朗回头望向鹰嘴垭口,白象国的方向已经被淡淡的晨雾笼罩,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生死一线的突围,仿佛都成了一场遥远的梦。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身边战友的体温和国旗的气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来了,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