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画作移开,墙壁露出了原本被遮掩的部分——一个嵌在墙体内部的黑色保险箱,表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要密码。”
他盯着数字键盘,眉头深深皱起,语气凝重。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回溯原著中那段被轻描淡写带过的备注文字。
那句话当时并未引起注意,如今却成了唯一的线索。
片刻后,她睁开眼,语气坚定地说:“试试他女儿生日。”
傅黎安没有犹豫,伸手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了一串数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滴答声在寂静中回响。
“咔嗒”一声轻响,保险箱的锁应声弹开,门自动向外弹开一道缝隙。
箱内空间不大,但布置整齐。
三本深蓝色封皮的账本并列摆放,纸张泛黄,边缘卷曲;旁边还静静躺着一封折叠规整的信,信封已经发旧,透出岁月沉淀的痕迹。
傅黎安伸手取出一本账本,指尖微颤地翻开第一页。
随着一行行记录映入眼帘,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贪污、洗钱、行贿……全在这儿。”
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得几乎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这些年来他们掩盖的一切……竟然都被记下来了。”
他又迅速打开那封泛黄的信,展开信纸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煞白,瞳孔剧烈收缩。
“就是这封信,栽赃我舅舅的……”
他喃喃出声,声音沙哑而痛苦,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心脏。
信纸上那几行字迹,乍看之下与宋鹤廷的手笔一模一样,连笔锋转折处的惯性都极其相似,简直如同亲笔所写。
可乔晚音只是看了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她眉头一挑,立即反驳:“这墨迹亮得反光,肯定是刚写的。你看看这个反光程度,根本不是三年前的笔迹会有的状态。”
说着,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信纸的边角位置:“还有……这种纸,去年才上市流通,市面上之前根本见不到。可你看落款日期——写的是三年前!”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每一句都在推翻伪造者的精心布局。
“证据坐实了。”
傅黎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波澜,迅速将三本账本和那封假信全部收进随身携带的防水文件袋中,拉好封口。
他抬头环顾四周,低声说:“走。”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乔晚音忽然闷哼一声,整个人猛地弯下腰,一手死死捂住腹部。
“怎么了?”
傅黎安整个人瞬间绷紧,立刻转身冲到她身边,声音里满是焦急,“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绞疼。”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黎安,你让大伙儿先上车等我吧……我去趟厕所。”
傅黎安迟疑了两秒,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真的只是身体不适。
但在这种紧要关头,多留一秒都是危险。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就在这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