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音一转身,脚步略显踉跄地闪进了卫生间,随手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刹那,她脸上的虚弱神情立刻褪去,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趁着傅黎安正低声与另外两名队友商议撤离路线的间隙,她动作敏捷地从窗户翻出,借着屋外排水管攀爬上去。
三步并作两步,她悄无声息地溜上了二楼书房。
来到书架前,她熟练地摸索某一块木板的特定位置,手指精准按下机关。
“咔哒”一声轻响,整个书架微微震动,随即缓缓向一侧滑动,平稳地移开,露出后面一道隐蔽至极的暗门。
暗室里,金条堆得跟小山似的,一摞一摞地垒在一起,沉甸甸地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
现钞一捆一捆整齐地码放在木架上,每一张都崭新挺括,散发出淡淡的油墨香。
墙上挂满了古董瓷器和名家字画,灯光一照,釉彩斑斓,字迹苍劲,琳琅满目,亮得晃人眼睛。
郑明远这些年利用职权,暗中勾结奸商,贪污受贿、倒卖军需、侵吞公款,捞得的黑钱,全都藏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暗室里了。
这里是他真正的命脉所在,也是他多年作恶的铁证。
“果然在这儿。”
乔晚音嘴角一扯,冷笑着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令人眼热的财物。
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面对的不是财富,而是一堆即将化为尘土的废品。
她伸手,挨个摸过去——金条冰冷沉重,字画纸面微糙,翡翠镯子温润滑腻,成沓的钞票叠得整齐,票据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账户和金额。
然而,只要一碰到她指尖,那些物品便如被虚空吞噬一般,凭空消失,全都被她收进了体内的储物空间之中,无声无息,不留痕迹。
最后,她的视线定在角落一只雕工精美的红木匣子上。
那匣子用金丝嵌边,扣环是黄铜所制,表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匣盖——里头赫然躺着十几根金灿灿的大金鱼,每一条都由纯金打造,鳞片细腻,鱼尾弯曲,栩栩如生。
匣子底层还铺了一层软绒布,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整匣子绿莹莹的翡翠首饰:耳坠、戒指、玉佩、手镯,色泽通透,水头十足,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眼晕。
“不是自己的东西,我就不客气了。”
她嘴角微扬,眸光一闪,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
她笑着合上匣盖,手指一挥,“收!收!收!”
随着她一声声低喝,红木匣子连同里面的金银珠宝,瞬间被收走,原地只留下一片空荡。
东西一清空,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脚步轻快,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深知时间紧迫,稍有耽搁便可能陷入绝境。
刚冲到楼下,她便猛地撞上一个正急得团团转的身影——是傅黎安。
他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眼神里满是焦急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