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炎等人,也全然感同身受,个个面容沉肃,眼睛冒火,恨不能将这人大卸八块。
那信使抱着冒血的伤口,使劲蜷缩。
在这些人恶狼一样盯着他的眼神中,再不敢狡辩,涕泪横流的招认:“是巴州知州俞北望,上一趟回京途径巴州地界,在驿站偶遇,他许以重金,又以小的家小要挟……”
“小的一时惧怕,又鬼迷心窍,这才答应的他。”
“他说会提前在皇都这边的驿站放一封写给李大勇的信,届时给我的酬劳和一些信件就放在里头。”
“又让我以虞侯的名义,从虞大小姐这要一个年初被安郡王带回来的旧盒子,将这几封书信藏进夹层里。”
“回头带去建州城,也无需多说,虞大小姐的家书放在里面,虞侯大概率是不会多想。”
信使来回一趟不易,不会只给虞常山一人带东西,为防止信件遗失或者损坏,虞瑾有时候就会将家书放进一个盒子,再和捎过去的东西放在一个大包裹里。
虞瑾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转头看宣睦。
宣睦道:“俞北望,是宣家三姑奶奶宣葵珍婆家那边的妹婿,我记得他这个从五品的外放官职,当年还是借英国公府的名义疏通才得来的。”
虞瑾了然,冷笑:“山高路远,英国公府出事是最近,他在设计这些时,国公府尚未倒台。”
若是早一步听到消息,他一定会及时收手。
那信使听得云里雾里。
他一个小小信使,对京中勋贵圈子的姻亲关系无从知晓。
本就是一时受了威胁,又被利益驱使,半推半就……
压根就不关心这背后的牵连。
此时闻言,多少还是一头雾水。
英国公府出事倒台,他回京就听说了,却怎么都没想到还会牵连到自己。
梁钰将那几封通敌信件收进怀里,正色对虞瑾二人保证:“虞侯的为人和宣宁侯府的门风,陛下深信不疑,即使他们此次构陷成功,有人将这些信件作为罪证送到陛下案头,陛下也不会相信。”
说着,他面有难色:“今夜之事,咱家会如实禀报陛下,但虞侯那边,若是叫他知晓……”
任凭是谁在前线拎着脑袋打仗,保家卫国,背后却被自己人构陷通敌叛国,都难免要心寒甚至心灰意冷。
本来虞常山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良将,梁钰却怕这事捅到他那,反而叫他心里产生隔阂。
虞瑾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却是果断打断:“这件事,我必须尽快告知我父亲知晓。”
“他们能想出这样下作的法子,针对我父亲,就难保不会还有别的更下作的手段。”
“如实告知了,父亲他才能心里有数,并且加以防范。”
知道对方顾虑所在,虞瑾又正色:“就如陛下胸怀宽广,不会轻信奸佞对我父亲的构陷一样,我父亲一样心怀坦荡,信得过陛下是个明辨是非的英明君主,绝不会为此而对陛下、对朝廷生出嫌隙。”
梁钰对上她坚定的神情,心中疑虑莫名就消除大半。
“虞大小姐思虑周全,您是对的。”
几人着急回去,各自都有事情需要善后,哪怕赶路辛苦,也没在驿站歇息,直接将那信使绑上马背,打道回府。
梁钰带着那几封信件,回宫复命。
虞瑾和宣睦回侯府。
“需要见一见滕氏吗?”宣睦见着虞瑾忧心忡忡,提议。
虞瑾转头看他:“那些信件上的用印,直接就是晟国皇帝的私印。”
“他们要构陷我父亲,证据一定要分量足够,所以上面印信应该不是伪造。”
“但晟国皇帝无心国事已久,我猜……这是那位昭华长公主的手笔。”
“事情发生在秦漾的死讯传回晟国之后,那么她这就是报复,你说……她就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吗?”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