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徐晃、邱泽等人齐声应道,声震帐外。
“行了,下去准备。天一擦黑,立刻出发。”
众人抱拳退下,帐内只剩张铮与赵云。烛火映着两人身影,张铮铺开舆图,指尖落在洛阳周边的山道上:“子龙你看,这几条路……”
两人凑在一处,低声商议起行军路线。
……
“什么?奉先受伤了?这绝不可能!”洛阳城中那座金壁辉煌的太师府内,董卓的怒吼像炸雷般响彻大厅,他猛地将案上的酒樽扫落在地,青瓷碎片混着酒液溅了一地,
“速传李儒来见!”
不过片刻,李儒便匆匆步入,见厅内狼藉,已知事态紧急,忙躬身行礼:“岳父大人,何事如此动怒?”
董卓一把抓起案上的绢布,狠狠掷到李儒面前:“你自己看!”
李儒拾起绢布,指尖捏着边角仔细读罢,眉头骤然拧紧,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奉先勇冠三军,怎会受此重伤?莫非是情报有误?”
“有误?”董卓粗声粗气地哼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张济从前线发来的急报,他敢谎报不成?”
李儒沉默片刻,缓缓直起身,沉声道:“倒是我等疏忽了。联军之中,竟藏着能伤奉先的人物,看来不可小觑。”
“奉先一伤,虎牢关军心必乱,士气定然大跌!”
董卓烦躁地扯着胡须,声音发紧,“那关隘本就吃紧,一旦被联军攻破,我等便成了瓮中之鳖!传我将令,即刻调兵增援——”
“岳父大人且慢!”李儒急忙抬手按住他的手臂,沉声打断。
董卓瞪起环眼,不悦地甩开他的手:“你敢拦我?莫非有什么计较?”
“岳父息怒。”
李儒稳住声气,缓缓道,“奉先受伤固然棘手,可虎牢关尚有五万守军驻守,联军想要一蹴而就攻破关隘,绝非易事。
退一步说,即便此刻虎牢关真有危局,我军仓促调兵增援,长途奔袭之下,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那你说怎么办?”董卓的怒气稍敛,却仍带着焦灼。
李儒目光一凛,吐出四个字:“撤出洛阳。”
“什么?!撤出洛阳?”董卓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猛地拔高声音,震得梁上悬着的灯盏都晃了晃,
“我好不容易将这帝都攥在手里,凭什么要走?”
“非是退让,而是迁都长安。”
李儒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愈发沉稳,“容小婿细说:其一,联军如今声势浩大,其中不乏令我等忌惮的劲敌,与其在此硬碰硬损耗兵力,不如暂避锋芒,保存实力;
其二,朝堂之上本就暗流涌动,反对我等的旧臣不在少数,若此战失利、损兵折将,这些人必会趁机发难,置我等于死地;
其三,迁都长安后,天子仍在我等掌控之中,岳父依旧是当朝太师,权柄分毫不会动摇;
其四,只要天子在握,联军必定会衔尾追击,届时我等便可凭长安的险关要隘,消磨他们的锐气,待其疲敝,再举兵反攻,方为上策。”
董卓背着手在大厅里踱来踱去,靴底碾过碎裂的瓷片发出刺耳声响。厅内静得只剩他粗重的喘息,片刻后,他猛地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说得有理。就依你之计,迁都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