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人(2 / 2)

大自然最美好的赠予就在他眼前。

他像渴急了的旅人,贪恋地反复吸咬那抹清甜,在她耳边微喘:“顷顷,帮我。”

虔诚又渴求的语气。

空气里的暧昧氛围,捕猎气息正在四处迸溅。

何碧顷没理他,别开视线,红着脸很无措。

他觉得好笑,掰正她的脸:“我在这呢,你看哪。”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熨得她神经紧绷发麻,肌肤酥酥痒。

她呼吸不稳,尽量平复:“自己的事情你要自己做。”

“你待会不是要用么。”他有些无耻。

“我可以不用。”

她此刻软软甜甜,从眼睛,嘴唇到肌肤都水水的,却跟他说可以不用。

江猷琛捞起她,吮她耳垂:“口是心非。”

“全部吃下。”

他轻拍她,低声却不容置疑地命令。

她热汗淋漓,颤抖着听话地轻声嘤咛。

尾椎的麻意爽得他全身通畅不住低喘,奖励地吻了吻她。

他垂眸看亲密无缝,唇角勾起,掰正她的脸与她接吻:“这次和好了,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绝不提分手了,能做到吗?”

何碧顷眼皮滚烫,眼睛水漉漉,对于他的话茫茫然然的。

——不是做个爱吗?怎么就和好了。

心脏抽了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和好了?不是你提出做吗,你要是想找女朋友就出去找别的女人。”

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着狠心的话。

江猷琛一怔,意思是她们没和好,只是单纯地在做。

泄气,崩溃,失落,酸涩,各种沮丧的词顷刻间全涌上心头,但他面上情绪很快又恢复。

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她,舌尖带着掠夺,如狂风骤雨,蛮横地搅乱她的呼吸。

何碧顷不知道哪里触到他的逆鳞,他动作没个轻的。简直把她往茫茫江河绝境弄。

她快要溺毙了,堵不住的水。

酥麻感袭遍四肢,她眼前朦胧一片。

他捧住她潮湿的脸,亲她的唇:“是不是很舒服?”

温柔地掐了一把她的腰,她皱眉扭了下。

“嗯?”他契而不舍。

何碧顷羞涩地别开高潮后酡红的脸。

床像被雨淋过,对于他t的问题,答案一目了然。

没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也不继续问,后仰躺着休息了片刻,在抽屉里拿出几个薄薄的铝箔包装袋,抱着她往浴室。

细细密密的水花柱分布均匀地落在俩人身上。

水流声哗哗哗,千万颗砸着。

她的听觉突然模糊,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偶尔听见他在耳边说:“和好,我会每晚让你舒服。”

她的心一抽,原来这句话才是目的。

他的声音夹着雨声模模糊糊,湿湿答答传入她耳朵,她好像回到鹿卧山的暴雨天,她在鹿卧山三个月近乎一半都是雨天。

以为自己在做梦。

没搭理。

他便加重吮噬的力道惩罚她。

……

在浴缸,江猷琛细细打量她软绵绵补充能量的模样。白嫩的肩膀都是他刚才留下的草莓印记。

他欣赏了片刻,凑到她耳边:“床都没法睡了,我先去换新的。”

何碧顷正闭目养神,听见这话蓦地睁开,他唇角一勾,亲了亲她羞涩的脸。

“不过,那么久应该风干了。”

她漂亮的狐貍眼里还氤氲着媚人的水汽,气若游丝:“你是对你太盲目自信,还是太低估我了。”

想起那水量,她怀疑在客厅喝的那两杯全白费了。

他捏了捏她脸蛋,赞同道:“嗯,我们顷顷可棒了。”

“……”

她迷迷糊糊睡着时,水压突然上浮,水里她的腰被搂住,拐了个弯,躺在结实的胸膛。

她被弄醒,疑惑地擡脸,还未问出口,下巴被掐住,他低头含住她的唇。

今晚吻了太多次,时间又长,她的唇舌很容易就发麻,晶莹液体控制不住从唇角溢出。

直到听见熟悉的撕开包装袋声音,她下意识睁开眼。

果然看见他又撕开一个铝箔包装,她完全懵了。

嗓子又干又疼,开口:“不要了,我明天还要去机场。”

她明天中午14点的飞机回海市。再做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江猷琛背脊一僵,眼神倏地暗了。

睨向她,嗓音冷静低沉:“还没用完。”

他刚才说是去买避孕药那天买的,要用在她身上,现在已经在她身上用光了一盒,顺着他的话问:“你买了多少?”

他炙热的眸仿佛要将她彻底燃烧:“很多很多。所以我们要一直做。我周末去找你,两天六次。大概五六十年就能用光。”

何碧顷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皱眉:“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既然你不想谈恋爱,我们就做情人有什么不对?不是想在上面吗?我下次去找你,让你在上面。”

何碧顷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事,想从水里爬起来又被他摁住。

他坚定道:“我不会让人发现。”

何碧顷恼怒地瞪他,咬牙:“我不想跟你做情人,我以后会跟别的男生谈正常恋爱,你也会有新的恋情,会结婚生子。”

他遏然打断她,目光骤然尖锐:“那就到我们彼此谈正常恋爱为止。”灼灼盯着她,语气摄人地逼问:“你想跟谁谈正常恋爱?顾庭山吗?”

浴室里瞬间静下,何碧顷脑子嗡地一声空白,死死咬住唇瓣,瑟缩了下,她眨眨眼,憋回眼眶的泪水,攥紧手心压抑着呼吸,她觉得很难堪。

他为什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刻提顾庭山?他心里一直以为她跟顾庭山有什么吗?

可如今他的想法都跟她没任何关系。

过了很久才挤出声音回他:“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江猷琛镇定的眼眸闪过稍纵即逝的暗淡,俩人僵持着,她垂着眸扭开脸,泪水簌簌往下流,麻木地说:“江猷琛,我真的很累。”

“能不能放过我。”

‘能不能放过我。’

江猷琛眼里的光彻底暗下,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安静的浴室响着女人的啜泣声。

他燥得不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才刚结束,现在令人烦躁的空落落却涌满全身。

身体餍足了,心里被挖空了。

让女人哭着说能不能放过我,做男人失败到这个地步。

他半响才艰难地,认命地吐出一个字:“好。”

浴缸里的水早已凉透,何碧顷腿软得没法动。

她坐在垫了毛巾的洗漱台,他一言不发帮她吹头发。浴室里只有吹风筒发出嗡嗡的声音。

而二十分钟前在这个地方,他在身后一次次将她推往镜子又拉回来。

如今俩人的气氛实在怪异,她垂眸咬唇享受着女朋友的待遇。

却并非他女朋友。

连情人,炮友也不是。

她看着手背上的抠痕,又想到他刚才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亲吻安抚。

人在欢爱时都会做出些情深意重的动作吧。所以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吹风筒声音戛然停下,她被抱起往外走。

他像一个机器人,她则像木偶娃娃。

俩人都没什么生机。

原本又皱又湿的大床已经换上新的床单。

刚才欢爱时被祸殃的玩偶也重新整理好按大小军训似的排列在床头。

她别开眼,在即将被放上床时,开口:“我想回去睡。我怕早上妙娜找不到我。”

江猷琛抱着她俯身的动作僵硬着,动了动唇没说话,挺直背脊转身将她抱出去。

从主卧到客房,几步路的距离,他走得异常缓慢,周遭昏暗阒静,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男人抱着女人的朦胧身影,女人小腿荡在半空。

俩人默契地沉默,静悄悄地进入客房。

何碧顷刚才出去喝水时留了两盏橘黄的壁灯,这会不至于摸黑,江妙娜在床的一侧睡得很安详。

江猷琛将她放在床上,手上一轻,身体也跟着空洞,麻木地帮她盖上真丝被。

而她一躺床上立马背对他,朝江妙娜的方向躺着,他盯着这颗圆润的后脑勺,喉结滑动。

直到房间门轻轻合上,何碧顷才睁开眼,盯着某个点。

他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