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之闻言看了她片刻,把话说的更清楚明了一些,
“伦敦那一周,我以为我们相处的很好,结果你悄无声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他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梁栖月,我当时以为我们是在热恋期。”
热恋期。
梁栖月张了张嘴,明显地有些怔住,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
“可是你当时每天都只跟我做那种事情,这也能叫是热恋期吗?”
“把所有工作都推掉,所有人都不见,只想每天都脱光衣服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商牧之表情平静地注视着她,
“这难道不是热恋吗?”
梁栖月没有说话,那一周在她的认知里显然不这样认为。
“你当时觉得我们是在干什么?”
商牧之握紧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不动声色地问她。
梁栖月摇了下头,如实说,
“我也不知道。”
回国后重新买了手机再登上微信和各种社交软件后,她发现商牧之也根本没有联系过自己,甚至连她走之前发给他的那条消息都没有回。
那时候她其实也是有些茫然的,身体的亲密度好像还没完全清零,但大脑的理智潜意识已经在让她平静。
等回家后梁则正和林秋意他们问她在伦敦做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好像给不出除了和商牧之待在家做/爱之外的答案后,也意识到,或许这一趟去伦敦不过就是两个人完成夫妻任务而已。
“完成夫妻任务?”
梁栖月试探性地说出自己当时思考之后得出的答案。
商牧之这会儿听到这样的答案已经不生气了,只是笑了声,是那种有些无奈至极又有点宠溺的笑,但又装作生气一样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梁栖月,你说话还能再气人一点吗?”
“……你让我说的。”梁栖月皱着脸躲开,她其实也想不明白伦敦那一周到底算什么。
没有开口说过喜欢,也没问过彼此的心意,但是身体却先于意志一步的无限的契合甚至爱上对方。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对此给出过定义。
但时隔五年后,商牧之说,这是热恋。
他们在热恋期。
“婚纱照你还留着吗?”
商牧之忽然问。
“嗯。”梁栖月认真地点了下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打印出来了。”
商牧之沉默了下,看了她几秒,笑了笑,“嗯,现在还在吗?”
梁栖月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现在就在家里呢。”
商牧之拍了拍她的月要,让她起来,
“在哪里?现在拿给我看看。”
梁栖月不太想从他身上起来,但还是站起身,准备进屋去找照片。
“拖鞋。”
商牧之拉住她的手腕,把自己的拖鞋给她穿上。
梁栖月哦了声,不太情愿地踩着他过分大的拖鞋踢哒着进客厅。
商牧之跟着她进屋,把客厅全屋灯摁开。
芝士晃着尾巴冲着他们两吐着舌头。
商牧之走过去,摸了摸芝士的脑袋,跟它一起看梁栖月在客厅的那面墙上翻找。
搬家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的整面墙用来给她装那些玩偶和乐高,还有她永远乱糟糟的图纸和资料。
商牧之从来不知道,五年前的那张不太像婚纱照的婚纱照也被她打印出来藏在里面。
在客厅里翻倒了一会儿,梁栖月从最上面放着几本建筑书籍的那一层准确的找到了一本黑色封底的书翻开,
“这里!”
她把书放回原位,从台阶上站着回头看他,晃了下手上的那张照片,神情有些得意,
“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当时拍照时候的样子了?”
商牧之站在台阶下仰头看她,露出个很淡地笑,
“嗯,不记得了。”
梁栖月扬起脸笑了下,三两下跳下来扑进他怀里,卖关子似的保密先不给他看。
商牧之抱着她到沙发那边坐下,梁栖月坐在他腿上,举着照片先自己看了看,然后才拿给他。
有些年头的旧照片,相纸边缘已经有点泛着黄,但照片依旧清晰。
商牧之拿着照片,看的有点久,
“为什么只打印了这张?”
照片上两个人甚至都没看镜头,梁栖月在看飞起的鸽群,商牧之侧着头在看她。
五年前,他们还很年轻。
梁栖月把照片从他手上拿回来,神色认真地说,
“因为我最喜欢这张。”
“为什么?”商牧之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跟她一起看她手里的照片。
梁栖月想了会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
“因为这张最像婚纱照。”
商牧之看了她很久,心脏被揉捏着攥紧,他沉默着没说话,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告诉她,
“买婚纱的时候我跟老板说,我要跟我太太拍婚纱照,她只有穿这件婚纱才愿意嫁我,所以老板才愿意把婚纱卖给我们。”
梁栖月第一次听他说,蓦地擡眼看他。
商牧之吻上来,唇舌勾缠着亲了她一会儿,在她的气喘吁吁中松开她,
“补办婚礼吧。”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
“办一场我们自己的婚礼。”
梁栖月看着他,眼睛也有点湿,点头,
“好。”
“可是婚纱丢了。”她看着上面的照片,有些可惜地说。
“没关系。”
商牧之帮她把照片收起来,抱她起来,
“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