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站在四合院大门口,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刚过四点他就从小学出来了,反正教的是低年级放学早,自己又是个副科老师早走会也没人管。
阎埠贵站在这可不是没事干,他眼睛跟雷达似的扫着进进出出的人,就想看看有没有啥便宜可占,谁家买了菜多出来一把,或是谁从单位带了点心分他一嘴,这些年他就好这口。
正瞅着,就见许大茂骑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进了胡同,车把上光溜溜的啥东西都没挂。阎埠贵心里“哼”了一声,脸立马沉了下来。他对许大茂这小子意见大了去了,尤其是那间倒座房,明明他先看上的,结果让许大茂仗着在厂里上班就占了去想想就窝火。
“三大爷,您在这儿歇着呢?”许大茂停下车,老远就笑着打招呼。
阎埠贵没吭声,就斜着眼瞥了他一下。
许大茂也不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因为房子的事。他麻利地支好自行车,从裤兜里摸出盒烟,抽了一根递过去:“三大爷,来一根。”
阎埠贵瞅了瞅那烟,比自己抽的“大生产”强多了,伸手接过来夹在耳朵上。
“大茂啊,”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故意把瘦弱的腰板挺得笔直,“你既然搬回来住了,就得守院里的规矩。别仗着自己挣得多就瞎折腾,真要是犯了众怒,到时候我这当大爷的可不客气,照样把你轰出去!”
许大茂看阎埠贵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着那派头倒真像刘海中了。
许大茂没接阎埠贵的话茬,挠了挠头问:“三大爷,我回来这两天,总觉得院里跟以前不一样特安静。”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悠悠说道:“能不安静吗?中院贾张氏好些天没影儿了,谁知道跑哪去了。后院叶振华也没回来住,听说他那屋装修味儿大得很。还有秦淮茹也走了,傻柱没了盼头,整天蔫了吧唧的,院里能不冷清?”
许大茂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后院空荡荡的人都挤在前院和中院,可不就少了些动静。他眼珠转了转,又问:“三大爷,那叶振华现在住哪儿了您知道不?”
“我哪清楚,”阎埠贵撇撇嘴,“好些日子没见他回院了,就听人念叨一句装修味儿大,谁知道他窝在哪个犄角旮旯。”
两人正说着,就见何雨柱抱着一堆脏衣服走过来,袖口还沾着点水渍。许大茂立马笑了:“哟,傻柱,这是刚从哪儿野回来?”
傻柱白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衣服:“去澡堂子洗了个澡,明天回轧钢厂上班。”
“你那断手好利索了?”许大茂挤眉弄眼,“明儿路上要是结冰,再摔一跤手不得又断了?”
傻柱顿时瞪起眼:“许大茂你安的什么心?再胡说八道一句,看我抽不抽你!”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往阎埠贵身后躲了躲,没敢再吭声。傻柱“哼”了一声,抱着衣服径直往后院去了。
这时候王大锤背着个工具包回来了,他在轧钢厂当铆工,脸上还沾着点机油。看见阎埠贵,他嗓门洪亮地喊:“三大爷,好家伙,今天厂里可热闹了,工业部的领导都跑轧钢厂去了!”
许大茂插了句嘴:“这有啥稀奇的,我在宣传科厂里的事我能不知道?”
“那你知道工业部的领导都去医务科找叶振华了?”王大锤挑了挑眉。
许大茂愣了下:“他们去医务科干啥?”
王大锤故意卖关子:“嘿嘿,我就不告诉你。”说完转身就回中院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