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2 / 2)

明明没脱衣服,甚至连皮肤都没有一丁点接触,迈克尔却觉得该死的渴、该死的馋。到底谁教会她这种放荡又勾人的招数?

他的心砰砰直跳,快得要停摆了似的。

男人的体温总是比她高,滚烫的热度穿透衣服传到她的脸颊。艾波深深地呼吸,好像能从这温度、这蓬勃的心跳、这竭力克制的呼吸声中得到隐秘的安全感,无关理智,仅是生理性的、千百年演化而来的、雌性对雄性的依赖。

“艾波……”迈克尔喊了她一声名字,嗓音喑哑,带着些呼吸不畅的滞涩,自上而下地恳求她,“我们去卧室吧…”

艾波摇摇头,身体紧紧贴着他。

迈克尔没办法,用轻之又轻的力道抚摸她的短发,缓缓下移,克制地摩挲她细腻的后颈、纤薄的肩背,一次一次、流连徘徊,好像通过这种方式能抒解某种不可言明的欲望。

“迈基。”

抱了不知道多久,她这一声,迈克尔非但没感到好转,反倒觉得自己像一台过度填煤的锅炉,热量源源不断地压抑、积聚,时刻在爆炸的边缘徘徊。喉结在黑暗中滚了滚,他捺着性子:“你说。”

“你看过我的日记了吧。”是问句,却说得笃定。

仿佛凉水兜头泼下,迈克尔冷静了一些,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问:“怎么了?”

艾波轻笑一声,贴着他胸膛的手向上,在黑暗中寻找他的面庞。“你让我很失望。”

她的声音很轻、很舒缓,全无责备的意思。“依照你的头脑,不难推出未来五十年乃至八十年的走向。我不求你留在意大利、帮助图里她们,至少回到美国,你能完成维多.柯里昂的夙愿,坐上真正的牌桌。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迈克尔任由她的手在脸上作乱,平静地说:“只是钱权交易,父亲和政客也是这样,向来各取所需。”

“这一套,他那个时代可以,不代表适合现在。”她扯扯他的耳垂,亲昵又尖锐t地指出,“你压根没想要洗白家族。消极敷衍地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按照那些布局,柯里昂家族一百年也洗不白,只会成为一个庞大的、寄生在深处的犯罪集团。”

“那又怎样?”迈克尔低声问,“你不是讨厌这个国家么?我把它搞乱搞坏,不正合你的意?”

字里行间出现了太多个“美国佬”、信息封锁之类的东西,他握上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淡淡陈述:“这本日记,要是被调查局发现了,怕是连托尼都活不下去。”

“不许偷换概念。”艾波作势要从他身边离开,准备好好和他辩一辩,却被他先一步扣住肩,那只粗大的手还痴缠地揉了揉她肩头。

抖了几下肩都没有抖落男人那只手,艾波索性往上跨一步,脚踩上他双腿之间的空隙,整个条右腿都挤进他。一时之间,两人距离近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听着,迈基,”台阶的上升让她略一仰头,唇恰好贴上他的下颌线,索性放弃迂回、直奔主题,“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的家族。爱是短暂的,但权力不是。”

仅这一句话,茅塞顿开。迈克尔低笑起来:“我要送你,你总是不屑要。你该知道的,我的一切从来都属于你。”

艾波借着幽微的光线深深地看着她,过了数息,就着被掐住肩的姿势,用力地吻上去。

迈克尔被她推得后腰靠到楼梯的栏杆,手指粗粝有力,握上她的右大腿,边揉抚边缠到自己身上,女士西装裤从指缝里皱出来。

空气里充满了吸吮和暧昧的纠缠。

不过一天没见,他就想她想得发疯。再新鲜的水果、再地道的红酒,也没有她的气息来得带劲。面对她,他就没有不失控的时候。

艾波起先还能驾驭,后来便招架不住了。喘着气被反按到另一侧的楼梯墙面。男人半跪着,挑开衣摆,舔吻她的腰腹,边解皮带边摸那附近的皮肤。

“不行,”她浑身发软、态度坚决,手放上他的肩膀以示阻止,“晚上还有事…”

迈克尔仍吻她肚子,含含糊糊地问:“什么事?”

“暂时不能告诉你,”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云母灯影绰地悬在头顶,“只是洗车,顺便路过来看看你。”

她真的知道怎么泼他冷水。迈克尔安定下来,直起身,微垂眼眸看她,那双漆黑的眼,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看起来确实生气了。艾波整理好衣服,微垫脚,在他水润的嘴唇啄了一口,承诺道:“明晚我再来看你,我们可以玩一整晚。”

迈克尔默不作声。

她又凑上去,这回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委屈又骄横地说:“你都把我在太浩湖关了两周,我以牙还牙一下怎么了。”

迈克尔抿紧唇。

“迈基,陪我玩一下嘛,”她圈住他,用当初刚认识时才用的甜腻腻嗓音撒娇,“以后和托尼住在一起,我们就很难找到机会玩这些了。”

迈克尔能怎么办,他听到自己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好吧,最多两……”

后半句又吞没在唇舌间。

*

秋日的午后,肯尼迪尚未遇害、仍以地名命名的纽约国际机场矗立在阳光里,航站楼巨大外壳呈现过曝光白调。

艾波停好车,拿着证件,没有行李、畅通无阻地进入候机大厅。

冷白的金属座椅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排列在各处,被一波又一波的旅客填满。

她找了个面对窗户的位置坐下,双手抱胸,闭目养神起来。

没过一会儿,拖沓奇怪的脚步声、联排椅重重一震,艾波睁开眼,看向面前玻璃上的浅淡倒影说:“来得有点慢。”

“赶上了就好。”懒洋洋的回答。

艾波这才转过头打量对方:“倒还是那么白,像死鱼一样。”

“才两天,再说,弗罗里达的阳光都比夏威夷大,”男人解释,又半是回击、半是提醒地指指她因转头而敞开的领口,里头露出一颗淡粉的痕迹,“注意一点。”

艾波没好气地扣上纽扣,抱怨:“要糊弄你弟弟可不容易。早知道今天下午就不去看他了,差点走不出。”

男人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