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还会去救你的(2 / 2)

他就问我是否知道星浆体。

“知道是知道啦……很快您就要跟星浆体同化了对吧?我计算的时间是明年,不然的话您可能会进化成高次元生物什么的……”

我没想到话题会继续下去,他温和地问我是否认为他不应该和星浆体同化。我本来觉得他跟我聊这两句只是确认我的立场,但到了现在感觉更像是让我提前做出选择。

“我可不敢说进化比较好这种话,万一天元大人你进化成了世界之敌,那我就是最大的罪人。这对星浆体来说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个大坏蛋的话,我倒是完全不介意帮忙让他被迫承担责任,但如果是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天元大人,你会问我这种问题,该不会星浆体其实是悟或杰、或者我本人吧?”

“如果是这样呢?”

“那您还是进化吧。”

“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为了虚无缥缈不知道是否会毁灭的世界而死这种事我不能接受,也不想让悟或杰那样不正确地死掉。在这种前提下,就算让我做世界公敌也没关系,反正总有人会站在我这边。”

结束会面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我慢吞吞地爬楼梯回到薨星宫参道,却意外碰见了正靠墙打瞌睡的夏油杰。

我上下打量着少年,想要确认他没有在硬撑着,“你的伤真的没问题?”

少年就有点无语地盯着我,“悟究竟是怎么说的啊,我怎么说也是咒术师,那点伤早就好透了。天元大人有什么指示?”

“给了我一份很轻松的工作,让我把一些东西变成电子档记录下来。还有就是希望我能做他的代理人,将他的录像以电子档公开,虽然我根本没实际见到他。”

“但是某些高层也会因此收敛一些……你不高兴吗?”

我耸了耸肩,迈开脚步往外走,“没有不高兴,只是他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有关我的亲生父亲。”

一顿。

“其实我想知道的话是可以自己调取回忆的,所以在天元大人那里多花了些时间。”

外边天已经黑尽了,我伸着懒腰感慨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还有晚餐,一擡头看到的却是满眼星河。

接着便向夏油杰伸出了手:“走啊,我们去看星星。”

夏末在高专最高的房顶躺平看星星着实很不错,风很舒服,压力仿佛全被夜风吹散了。

“天元大人原本以为,我可能是被选中执行父亲某个计划的特别的人,但是听到我和宿傩的束缚,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些等我安排好绝对安全的服务器,把视频上传以后,再给你们看。”

夏油杰点了下头:“好。”

我抿着唇,缓缓说道,“未来可能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我那位父亲大人向来都很针对五条家的六眼,这一次可能还有使用咒灵操术的你。”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可是最强诶。”另一侧传来五条悟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白发少年正拎着一个便利店袋子蹲在旁边,写了满脸的都是“你们偷偷约会竟然不叫我”。

话说约会的话确实不会叫电灯泡一起吧……

“小莓的晚餐。”便当被塞进我的手中,一罐果汁被扔给了杰,“硝子一会儿也过来,打麻将还是打电玩?”

“……你们的课业呢?”

“这种学校管什么课业啊,反正以后不会失业。”五条悟扬了下头,“是吧,杰。”

“是啊。”

我捧着便当盒,看看一侧的五条悟,又看看另一侧的夏油杰。

日本的高中生无所畏惧……是这么说的吧?像是无数少年漫的剧情,只要有同伴就无所不能,无论多么老谋深算、多么强大的反派都只会在少年们的勇气和觉悟前败北。

我也是这同伴中的一员。

“那大家还要更强才行啊。”我也微笑起来。

我也要变强。

我也要……和大家一起战斗。

“最近我会回一趟家,用外挂道具给自己添一个术式,你们觉得哪种比较合适?我个人来说是绝对不要近战的,最好是法师或者召唤师。”

五条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术式都可以?”

“必须是我能想象得出来的能力,最好是见过的。”

“那咒灵操术不是很合适吗?”五条悟说,“我和杰多帮你抓一点咒灵,很快你就能升上一级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可以试试,杰就一把抓住我的肩,力道之大让我疼得全身紧绷,“不行。”

五条悟扬起了头,挑事道:“你害怕了?如果小莓也变成咒灵操使,杰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还会和杰抢咒灵,当然我肯定是会照顾小莓的——”

“不是那回事。”夏油杰皱着眉,低头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咒灵操术不行。”

他完全并没有解释理由的意思,我愣愣地眨了眨眼,擡手搭在了他握着我肩的手上,放软了语气。

“我明白了,如果杰说不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像是‘为了我’或是‘为了悟’。那咒灵操术pass,等硝子过来以后,大家再一起商量。”

但如果让我猜这个理由……多半是出在收服咒灵的方法上吧。杰的收服方法是将咒灵玉吞下,那种恶意的集合体不用想也知道非常难吃。

五条悟“哼”了一声站起来,“杰你快松手啦,小莓一会儿要哭了。我先去找硝子,你们有什么悄悄话要快点讲哦。”说完就跳下了房顶。

黑发少年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却没有缩回去,还搭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指尖微微发抖。

“抱歉。”少年偏过头去,脸颊泛着淡淡晕红,“弄疼你了吗?”

“是啊,超级痛,肯定有淤青了。”我撇了撇嘴,把吃完的饭盒放在一边,“杰要负起责来帮我上药,带三餐下午茶和夜宵,还有穿着女仆装打扫房间陪打游戏。”

“唯独女仆装请饶了我。”他无奈地笑了一声,突然将手翻转,与我的手十指相扣,“在正式向芙拉告白之前,我姑且想保留一些帅气的形象。”

呜哇这是他看什么少女漫画学来的吗?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杰已经足够帅气啦——”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月光之下,少年的侧脸温柔得像是融化的冰激凌,稍不注意就会顺着手指滑落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快速舔去——

温暖柔软的,有果汁的甜蜜和淡淡酸涩的后味,刚才悟拿来的,是橙子和柚子的混合果汁吗?

我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和高专的小伙伴们打越洋视频电话,阿帕基和老板刚从房间离开——如果对面也有家长在,那么这次交流感情的普通视频可能会变成微妙的相亲。

虽然好像也差不了太多?

两人对五条悟的评价一致垫底,大概有了反面衬托,杰的形象就变得高大伟岸起来,就连向来都很凶的阿帕基也没对他说过分的话,只是再三叮嘱说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绝对会让他好看。

“真可怕啊~□□的风情~”五条悟一脸完全不怕的表情,语气荡漾,“真是担心杰嫁过去以后的生活啊,老谋深算的哥哥和凶恶的婆婆,杰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凶恶的婆婆……是指阿帕基吗?还挺形象的。

“悟只是在嫉妒而已,别放在心上。”夏油杰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说的应该是在老板和阿帕基进来时我被打断的话。

“啊,我是想问,杰和悟的话,是会作弊的类型吗?”我翻了个身,换成趴在床上的姿势,“如果给我一些高层的名字,我就可以斩断他们和咒术界的联系,不会有人发现异状,能有效减轻大家的负担。不过我能改变的「联系」有限,不然会影响到世界之理运转。”

“世界之理什么的,小莓是命运女神吗?”

“可以这么说哦,镇魂曲就是那样的东西,我甚至可以剪断你和六眼的关系,轻松地就像扯断一根头发丝。”说着我比划了一个剪刀的动作,“不过那样的话世界可能会崩溃,毕竟悟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而五条悟只抓住了最后一句:“听到了没有,杰!小莓说我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但是杰比世界更重要——呜哇,悟你在哭吗?哭声太小了我听不到。”

屏幕里夏油杰的笑脸和五条悟委屈地哭哭脸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笑得眯起眼睛。房门突然被敲响,纳兰迦的声音传了进来,问我去不去外边的餐厅吃饭。

我扬起声音喊了声“等我一下”,接着低下头和视频对面的两人告别,“就聊到这里啦,术式我已经想好了,等着看吧,肯定会吓你们一跳的。”

再次回到日本是两周后的事,咒术界的老头子们在机场送了我一份大礼——这一次,我没让来接我的杰出手,而是用自己刚获得不久的术式,亲自解决了麻烦。

“把物体分解成花瓣的能力?”杰仰头望着满天飘飞的樱色花瓣,那些花瓣不久之前还是一扇普通的门,他摊开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落在掌心,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这是看起来像花瓣的刀刃……千本樱?”

“猜对啦,我在家里测试能力的时候一直都有很中二地喊‘散落吧,千本樱’。”我笑嘻嘻地解除术式,那些花瓣便重新聚拢起来,变回门的形状回到门框上,只是比起之前显得陈旧了不少,“如果是咒具,消耗的耐久应该会低很多,回到高专再测试看看。”

我有了战斗的力量。

“与宿傩的束缚也解除了?”

“当然啊,我剪断了和宿傩的「联系」,束缚作废。”

我不再受与诅咒之王的约定困扰。

“那你要来做咒术师吗?插班到高专来?”

“才不要插班呢,我都高中毕业好久了——忘记说了,前不久使用镇魂曲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是和「身体停止生长」绑定的。虽然后来跟老板聊过,但他也不清楚我过去的事,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这样了,后来我又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记忆。”

夏油杰扬了下眉毛:“所以?”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真实年龄是多少,当然我剪断了那条线,现在的我会继续生长……说不定我不止是杰叫姐姐的年纪哦。”

“原来如此,是这种py吗……”

“这才不是py啊!话题歪掉了啊高中生!”

但是……太好了。

我没有因为「过去」而被「未来」抛弃。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两年的相安无事后,某天正在银座的甜品店和翘课的硝子约会的我突然收到后辈灰原发来的消息,短短两行的邮件里用了超过十个感叹号,足以看出这条消息对他有多震撼。

硝子大概收到了同款邮件,从手机屏幕前擡头与我对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灰原……是在开玩笑吧?”

硝子沉声道:“我这封是七海发的,应该不是玩笑。”

手机又震了几下,这次是杰发来的消息,我把手机摊在桌面上和硝子一起看,并与她同时变了脸色。

“因为无知的村民虐待两个有咒力天赋的小女孩,所以将全部村民制裁……”我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杰发的照片就是那两个女孩……”

“这么说,果然……”

我和硝子再次对视,这一次异口同声说出了先前邮件里获知的内容。

“——悟对普通人开了领域。”

震惊之后我给杰回复了一条“我很快回去”的消息,然后继续以原速往嘴里塞起甜品。

“为什么非要用领域?他这是故意送把柄给那几个还针对他的高层吗?”我皱着眉头,“正义执行的方法那么多,就算不走普通人渠道,找个咒灵追着他们啃也行啊。”

“说不定是想公开咒术界的存在——话说他之前好像就想这么干了诶。”

“那样的话杰和夜蛾老师应该会试着阻止……啊、果然是那种‘反正你们的脑子没用,干脆再也不要思考了’的意思吧。”

硝子点点头:“悟那家伙的话确实……可这种任性的理由,上层的反应不会很麻烦吗?”说完她又自己回答道,“不会,反正他没有弱点。”

我肯定地重复了一遍:“是啊,反正悟没有弱点。”

所以……震惊归震惊,谁也没有真把五条悟的出格举动当回事,就算他真想公开咒术界,也没有人能阻止他。毕竟他学会了术式反转和反转术式,还能不间断无消耗地开启无下限,强大程度几乎比肩神明。

“话说回来,最近的招生工作做得怎么样?”硝子单手撑起脸颊,“上次听你说,高专被当成了政府培养超能力者的都市传说,现在呢?”

“还是都市传说——不过这样反而更容易掩人耳目。反正现在我们的设定是个公益组织,目的是治疗拥有某种幻视的孩子,对这个时代的家长来说,这种唯物主义观念更容易接受。”

“就这样扩大学校规模……如果能多找到几个会用反转术式的孩子就好了。”

“是呢,那样我可能就有和杰约会的时间了。夜蛾老师真是不客气,还给我这个编外人员安排祓除咒灵的任务。”

“因为你有一级的实力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呜哇,硝子你怎么也这么说……”

让眼中只有旧规则和权力、唯独没有「人」的高层闭嘴,招募有才能的新生,一点点扩大高专的力量,削弱以御三家为首的古老家族,逐渐完成整个咒术界的变革,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事,为了应对不知何时到来的巨大危险。

我把最后一口奶油塞进嘴里,“看来今天的约会只能遗憾地到此结束,杰说希望我回去照看那两个被救回的小姑娘,我又有新工作可忙了。”

硝子笑着站起身,把扣在桌上的账单拿起,“这是你和夏油的第几个孩子?”

我耸耸肩,快速回复了杰一条消息,同样露出笑容。

“谁知道呢,反正总不会是最后一个。”

94 if海洋学家的养成方法

接续正文末章,芙拉格拉走事业线(?)朝着海洋学家方向笔直前进,一章完

CP承太郎

本来是白情的贺文,虽然白情已经结束了【尴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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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空条老师的荒岛求生第三天,想家。

……倒不是说我不喜欢和空条老师两个人在荒岛上独处。三天之前我们的小船在海上遭遇风暴,漂流到这个无人岛上,携带的物资几乎没有遗失,损坏的只有船的机能而已。即便救援来得慢,也至少能够食料无忧地过上半个月。

也没有人员失踪或死亡,因为这次出海的成员只有空条老师,和刚刚毕业不久、入职成为空条老师助理的我两人而已。

问题只在于,我们之前被卷进风暴里的时候,我的背后被破碎的船体部件划了很长一道伤口。虽然空条老师帮我紧急处理过,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感染的征兆,但在这种一无所有的海岛上,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

“空条老师——快用你无敌的白金之星想想办法啊。”我捧着小瓶的伏特加坐在白金之星之前用树藤编出的吊椅上晃悠,“我不想改名叫星期五……鲁滨逊也不行。”

其实天刚亮起来没多久,但这几天我睡睡醒醒的,又完全靠高度数酒止痛,作息相当不正常。如果游戏数值条可以显示,那我的san值应该正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

向来沉默寡言的空条老师刚去海边洗漱回来,看起来像是去海里游了一圈,只穿着泳裤披着毛巾,从不离头的帽子拿在手上。

真是迷人的肌肉……吸溜。

“SPW财团应该已经在搜救中了,早餐吃了吗?”

我的小腿晃了晃,“吃了昨晚剩的半盒饼干,感觉完全没有味道……”

“你喝太多了。”酒瓶从我手中被残忍抽走,“酒精会影响免疫系统,伤会好得更慢,还容易感染。”

我哭丧起了脸:“因为很痛嘛……就算喝醉了还是超级痛,之前我不是一直在哭吗?老师却还是超冷酷地指挥白金之星动手……导致我现在还觉得痛。”

咦我在说什么,果然是饮酒过量导致脑不太受控制,怎么可以这种语气跟空条老师说话。

但空条老师的表情却意外得放软,声音也变得有点温柔:“该换药了。”

我的表情一僵。

“你准备一下。”他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去我视线之外的地方换衣服去了。

我准备……我可以准备逃亡吗?换药真的好痛啊,是谁准备的刺激性这么强的药啊!

……徐伦吗一定是徐伦吧!是女儿拒绝后妈上位做的手脚!可恶我是不会屈服的!

“呜……呜呜……”

让我听听是谁哭得这么惨。

哦原来是我自己啊。

最开始我受伤倒在船板上的时候还想着会演变成非常浪漫的发展,毕竟伤在背后自己肯定够不到,谁知道会伤得这么严重——从肩胛骨斜向下超过二十公分的割伤,似乎是被bra的带子卡了一下才没再延长。清理伤口时要了我半条命,缝针又要了我半条。

还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只有被按趴在空条老师腿上哭得撕心裂肺却动弹不得的悲惨回忆而已。

……就跟现在的情况很像。

终于结束上药之后,我已经瘫软得只剩下呜咽的力气,拉着空条老师的衣摆抽噎个不停。

“伤口的状况没有异常。”

他擡起手时不经意撩动了我的头发,痒得我一颤,背后的痛感却越发涌了上来,神经一跳一跳地疼。

“抱歉,起得来吗?”

我抽了抽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等我缓一下……”

缓过来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话说……空条老师。”我保持着趴伏的动作不变,只是稍微松开了他的衣摆,“对于和徐伦看起来同龄的我,空条老师只是当作女儿之类的小姑娘来看待吗?”

“你想说什么?”

“啊……就是说,作为正常男性的空条老师,在我这样的美少女身边,就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吗?”

我究竟在说什么啊!果然不该大清早就喝酒的!

空条老师陷入沉默。

好尴尬……

“那个,刚才那句话请别在意……我的意思是说,请把我当作普通的女性看待,而不是女儿的朋友之类的……”

唯一庆幸的是我现在是趴着的状态,互相之间看不到表情。

又过了足有一分钟,我才听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嗯。”

对话结束,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可以起来包扎了?还是说要继续趴着缓解尴尬气氛?但我并不是独自趴在床上,而是趴在他腿上诶。虽然中间垫着衣服,但后背是整个展露的状态……可恶!如果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我已经用脚趾抠出海底宫殿了。

又过了一分钟,还是空条老师率先开口:“能起来的话就继续吧。”

我一溜烟爬起来,抱着衣服背对他,虽然扯到一点伤口,但强忍住没有喊痛。

绷带从身后一圈一圈绕了过来,小心地没有碰到我的皮肤,我单手笼拢发丝垂着头,尽量放空大脑,很想现在就扛着船逃离这个地球。

“芙拉格拉。”

这种时候被叫到名字吓得我全身一颤,手里的衣服差点滑了下去,“在!”

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不用那么紧张,现在不是在学校,而且你已经毕业了。”

“是!”

有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绷带被温柔地绑好,我也放松下来慢慢穿上衣服。

啊……好想继续喝酒,让我彻底醉到不省人事吧,醒来之后完全忘掉之前说过的话——

“你还记得今天的日期吗?”

我愣了一下:“今天……哦,今天应该是3月14日。我记得我之前挺期待这个日子的,但是……是什么来着?”

在短暂的沉默后,空条老师开口:“可以走吗?”

“可以哦。”

虽然稍微有一点晃……肩膀被空条老师扶住了。

我吐了下舌头:“果然还有点醉,一会儿回去接着睡觉好了。”

话说我为什么会期待今天来着?是什么节日吗?这种时候反倒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空条老师带我走到海岸边,我们搁浅的小船就在不远处,大部分物资之前都搬了下来。我在沙滩原地坐下,脱下鞋袜,向海的方向伸开腿,涌上来的波浪偶尔没过我的脚踝,有些凉,但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并不觉得冷。

空条老师独自上船好像在寻找什么,稍微花了些时间,我本来望着他的身影,看他半天也没找到,便把目光投向海面,抱着一丝丝希望去看有没有救援的船只。

某个时刻,头顶突然投下阴影。

我仰头望去,白风衣白帽子的空条老师不知何时回到我的身边来,向我递出一个白色的扁平小礼盒。

“诶?”

我眨了眨眼睛,第一反应是这是他想让我转交给徐伦的生日礼物,但转念一想徐伦的生日并不在附近,而且也没必要现在给我,那这份礼物究竟是——

“回礼。”他说着,半跪下来,把礼盒放在了我的手里。

诶诶诶?

回礼是……啊!情人节!今天是白色|情人节!情人节的时候我送了空条老师手工本命巧克力,这是情人节的回礼!

诶?可是、回礼什么的,白情的回礼,是给予回复的意思……

骗人、不会吧、我不相信——

我难道追星成功了?我对空条老师的爱得到了回应?我真的不是喝醉了正在做梦中吗?

“空条老师……”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盒子,完全没缓过劲来,“我可以打开吗?”

“啊。”他应了一声,又接上一句,“别再叫‘老师’了。”

我舔了舔嘴唇,小心脏噗通噗通跳地飞快。

“那……JOJO?这么叫可以吗?”

盒子里面是白巧克力,果然这是白情的回礼。我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塞进嘴里,感觉自己正和口腔中的巧克力一同融化。

“……在徐伦的面前不行。”

!!!

“明白!”

已经没有什么文字可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了,伤口再痛也无法阻挡我发自心底的喜悦与幸福,既然是这么特殊的时刻,再得寸进尺一点也可以吧——

“呐呐,JOJO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不觉得快吗?”

“我都期待很多年了诶!和空条老师、和JOJO结婚!”

我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看着他的瞳孔中映着我的影子,还有他翘起好看弧度的嘴角。

“是吗,那我们回去之后就安排,想在美国还是意大利?”

“都好呀,你和我老板商量嘛,但是一定要叫徐伦和安娜苏来参加哦——我超期待安娜苏管我叫妈啊!”

空条老师的额角跳了一下,“你期待的是这种事吗?”

“当然不止是这样,还有和JOJO的办公室恋爱,啊、这下子要变成先结婚后恋爱了啊,以及再一次拥有姓氏,空条是我最喜欢的姓氏来着……总之,跟JOJO有关的事情全都超级期待!我迫不及待地想和JOJO结婚!”

啊哈,我不喝酒的时候,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来吧——

“啊、船!JOJO你看,远处那个是船吧!”

他随即转头看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艘船正向我们所在的岛屿驶来,桅杆上悬挂的SPW财团标志的旗子也逐渐清晰起来。

“幸运的一天。”我笑得眯起眼。

身旁的男人微微点头,唇边的笑意始终不曾落下。

“是啊,幸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