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还会去救你的(1 / 2)

第92章 还会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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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单的时候就容易发生这种事。

但是, 就算惠在这里,他能打得过这个缝合线男人,和我身边这个不知名的咒灵吗?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缝合线男人微笑着摇头, “漏瑚是特级咒灵, 你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比较好。”

其他人……他是指惠还是悠仁?

“所以你想怎么样?杀死我夺回宿傩的心?”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挺慌的,只是跟宿傩相处久了, 强装镇定更像一点。

“不,只是来打个招呼。”他说着向我凑近一步, 声音低了下来, “下次见面, 就是在游戏里了。”

这种过近的距离让我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是很微妙的亲近感, 像是我以前曾在哪里见过他。并非最近六七年, 而是更早之前, 早到我几乎还没有记忆的能力……还在襁褓中的时期。

“什么游戏?”

他没再回答,缓缓退开,最后留在我耳边的是一句“要和弟弟好好相处”。

……谁?他弟弟?还是我弟弟?我还有弟弟吗?他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男人向我摆了摆手, 与我错身而过。周围的温度重新降了下来,看来那个名叫漏瑚的咒灵也和他一起离开了。

话说回来,无论他是否只是来向我打招呼,突然离开的理由我倒是十分清楚。就在我调侃对方的目的是夺回宿傩的心时, 那个总会在危急时刻赶来救我的男人已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在缝合线男人身后缓缓接近,凭空抽出贵得惊人的咒具。

“……哼。”我扬了扬下巴。

黑发男人收回咒具, 将我一把拉进怀中, 搂紧了我的腰, 动作像极了不久前的夜晚宿傩对我做的那样。

“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老老实实求救啊,”耳边的声音满是无奈,“你不是看到我了吗?”

我别过头去不看他,手也在推拒他的胸口,“我才不要你救,我宁可向杰他们求救。”

甚尔危险地紧了紧手臂,“这可不行——被你诅咒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只能是我。”

诶……这种话听着就有点心跳加速,但我才不会轻易屈服,“哼,那家伙本来要告诉我更多情报的,却被你吓跑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他低头贴上我的耳朵,刻意放软的声音像是粘稠的蜂蜜,把我的心包裹成甜蜜的一团,“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生我的气?”

可恶!这家伙讨女人喜欢不是没有理由的!

脸颊的温度升高,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我……”

“喂!你在对芙拉老师做什么!”

伴随着元气的喊声,樱色头发的少年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然后被甚尔单手放倒。随后从门口出来的野蔷薇脸色一变,刚刚扬起手里的锤子,就被惠伸手拦住。

“你终于到了。”黑发少年心累地叹了口气,熟稔的口吻让刚刚爬起准备再次攻击的悠仁疑惑停手。

“诶?认识的人?”

“啊。”惠应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低声开口喊道,“……爸。”

时间跳转到一小时后,我们一起把从废弃大楼里救出的男孩送回家,乘车前往我提前预约过的店。

“是啊,那个混蛋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惠的父亲,工作是我的保镖以及靠自己的真实运气给我家运营的赌场当托。”我单手撑着脸,用无视的态度向甚尔明示我还在生他的气,“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惠却在对面拆台:“那你还预约五人份的晚餐……”

“那是悟的份!”

“你是在到新宿之后预约的,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五条老师不会来了。”

“惠!你到底站在哪边!”

悠仁就在旁边跟野蔷薇暗戳戳地讲小话:“站在家庭和睦的一边。”

野蔷薇小声回应:“看不出来,原来这家伙平时这么辛苦。”

……你们要真想偷偷讲话那麻烦声音更小一点啊可恶!我作为老师的威信已经全部丢光了!

甚尔也顺势说道:“钱已经还上了,不要再生气了,惠会为难的。”

“钱还上就够了吗?你也不打电话给我!”

“当面道歉不是更有诚意吗?”

“嘁——”

好气哦,但当着学生的面,我总不能上口咬他吧?

“晚点陪我去歌舞伎町逛一圈,我就勉强原谅你。”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冷静下来,“穿得符合气氛一点。”

甚尔对此倒是接受良好:“去哪家店?”

“我们不进店。”我冷哼一声,想象到不久之后能看到的光景,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就在街上走走。”

不过去歌舞伎町、确切地说是去牛郎店闲逛可不能带上未成年,晚餐后我让三名学生打车回学校,拉着甚尔去买了新衣服,然后进入歌舞伎町一番街,开始享受着各种各样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甚尔好笑地看着我,“你那是什么表情?”

“把这条街最贵的牛郎领走过夜的人就是老娘——这种趾高气昂的表情。”

啊——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感,大概只有街上的富婆们能理解吧。

“最贵的牛郎”本人则配合地提出建议:“过夜的话,直接带去情人旅馆效果不是更好吗?”

“呵,那不是便宜你了?”

“怎么会,今晚完全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

……啧。

以为这种条件就能诱惑到我吗?呵,男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芙拉格拉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认为很强的人说不!

秒答:“那行。”

对不起,过去的自己,我还是屈服了。这真的不能怪我,主要是他给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隔天下午我才协同保镖回到高专,把缝合线男人来找我的事以及对我说过的话,全都转述给五条悟,然而这并不算是什么有效情报。悟说他得到的情报中,那个缝合线男人是存活千年以上的诅咒师,风评绝对说不上好。

“怎么说呢,既然他已经活了这么久,希望他能多等等,在我死后再想着做什么。”

“但他不是说要邀请小莓玩游戏?说不定会是SAO那种在游戏里死亡,外边世界也会死亡的游戏。”

“懂了,拒绝VRMMO游戏从我做起。”我懒散地靠在甚尔怀里,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最好远离日本,以后我的课都改成线上授课好了。”

五条悟就很做作地幽怨叹息:“真希真依和惠都好可怜哦。”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弱小可怜的海洋学博士在读诶,拿得出手的战斗力只有我男人。”

甚尔环着我的肩轻笑了一声。

“并不是让你战斗,”夏油杰摇了摇头,“只是希望你能放松一点。”

“可我要是被抓住——”

夏油杰接口:“你不会觉得当代最强的咒术师们会输给谁吧。”顿了顿,“还是说,你难道要说不想给朋友添麻烦?”

倒也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是什么特别的人,原生家族有一段离奇的背景故事,那个缝合线男人可能跟我有什么亲缘关系。我也许会被他盯上,或是被想要搞事的其他人,只要来到日本就可能遇到危险,而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是最强之一都这么说了——

“我知道啦,以后也请多关照啦。”

那么接下来还是照以往那样走流程,在授课开始之前,先去仙台拜访一下露伴老师和仗助,我最近在学画画,希望露伴老师给指导建议的时候骂得别太狠。

之后回来东京去找降谷零诸伏景光他们聚个餐,有机会的话去监狱探望一下琴酒,说两句嘲讽的话。还要去看望小哀,我给她带了芙莎绘纽约限定的包包,希望这次和她开女子会的时候没有工藤侦探打扰。

去车站的路上遇到了七海,一年更比一年稳重的一级咒术师开口就是问候我的学业成果,意外的有家长的态势,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是个好爸爸,跟甚尔完全相反的那种。

“你看看人家,你都不会问我最近参加了多少学会、发了多少论文,研究顺不顺利。”我说着鼓起脸颊,“你就只会问我和空条老师吵没吵架——我怎么可能跟我最憧憬的老师吵架,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发男人一手搂着我的腰,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己的妻子一年有好几个月和别的男人单独出海且无法联系,我难道不能——”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不能,还有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真是无情啊,昨天夜里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好吧看来你很想跟我分房睡,我真想念11年刚来日本时的你,总给我推销付费服务,不给钱什么都不干。”

“对现在免费的不满意?”

“没那回事,付费服务变成义务劳动,无论我还是老板都省了一大笔钱——”说到这里,我又想起缝合线男人和那个会使空气温度变高的咒灵,如果那个时候甚尔没有出现,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杀死我夺回宿傩的心……

“不用怕。”温柔的手落在我的头顶,耳边传来他安抚的嗓音,非常令人安心,“还会去救你的。”

一顿。

“无论敌人是什么。”

我仰起头莞尔,这是我最不怀疑的事,而他已经很多次证明这一点。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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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w

还会写几个平行世界番外,在隔壁《后日谈合集》

顺便推推专栏的预收,比心br>93 if最强今天也在绝赞助攻中

「派遣女仆」支线,接续在芙拉格拉与宿傩订下束缚后,于昏迷中醒来之前

CP夏油杰

·

好像……有人在说话。

“莓!快点给我醒过来!区区女仆竟然敢违抗主人的命令,我要罚你一个月的工钱!”

“悟,在医院不要大声喧哗,而且你已经很久没给芙拉发过工钱了。”

很吵,其实少年的嗓音很好听,但在昏昏沉沉的我听起来,只觉得像是一台大功率冰箱在耳边运转,嗡嗡作响。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你们推掉任务真的没问题吗?”

“那种明显是诱饵的任务,谁会去做啊。”

“这里用诱饵来形容应该不合适吧……不过悟说的没错,那多半是为了将我们从芙拉身边引开的诡计,她已经被上层盯上了,处境不太妙。”

“那要怎么办?”

“分工解决,一个人去处理麻烦,一个人保护她,杰你觉得呢?”

“不止是我们,昨晚遇见那个人也和我们目的一致。但是对于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意大利,让昨晚那个男人送她回家比较好。”

“诶——那杰不觉得遗憾吗?我们又不是保护不了她,再说也要问问她的意见吧。”

“她会躺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我们没能保护好她吗?”

“那明明是小莓太任性了。”

之前出现过的女声劝阻道:“喂喂,你们在病人面前别吵架啊。”

他们……在吵什么呢?

头好痛……

“唔……”

在我发出一个单音节后,周围突然安静了好几秒。等我缓缓睁开眼睛,逐渐适应映入眼中的光线后,肩猛然被人握住,五条悟放大的脸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墨镜从他鼻梁上滑了下去,那双苍色的眼瞳像是无垠的天空。

“我去叫医生过来!”硝子说着就跑走了。

五条悟也被夏油杰拉开,黑发少年垂着眼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总觉得这份温柔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于是我很有觉悟地开口:“那个……你们想骂我的话,请尽快……”

“小莓!”

“到!”

怎么说呢,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悟骂的相当惨,内心受到了极大摧残。直到最后装哭扑进杰怀里,哭声引来了护士小姐才告一段落。

医生说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杰就直接去帮我办出院手续,硝子打着呵欠先行离开,而等杰回来的时间里,悟就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啃着苹果,眼睛却一刻不曾从我的脸上移开。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白发少年嘴里含着食物,声音有点含糊:“怕你趁我不注意又去做傻事。”

我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我也觉得是傻事,你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打一架。”

“所以你许愿之后发生了什么?”

正好夏油杰这时候回到病房来,五条悟扔了一个苹果给他,指了指另一张椅子,“来听小莓讲恐怖故事。”

“才不恐怖啊,我许愿之后就进了宿傩的精神领域,跟他讲了讲道理,他就放我回来了。”

五条悟的眉毛扬了起来,表情堪称龇牙咧嘴,“就这?那家伙很好说话?”

“不是啊,他超凶的,但是很好看,毕竟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这种说法不算自恋吧?”

夏油杰摇了摇头,“芙拉确实很可爱,但是,宿傩是女性吗?”

“谢谢夸奖——其实我觉得应该是谁进去看着就像谁,我又不敢去掀他的衣服,不过声音听起来是男人。”我歪头想了想,补充道,“我好像和他订下了束缚,但我忘记了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个普通人对他能有什么用。就是总觉得再接触到他的话,会发生非常不妙的事。”

如果用替身能力的话,倒是说不定能够复原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违背束缚……之后再去五条家的书库找找看有没有相关记述好了。

“诶——条件中应该有‘让你忘记条件’这一条吧。”五条悟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远远地投进垃圾桶,有点可爱地舔着手指,让我联想到舔爪子的猫,“那以后和宿傩有关的事情就把小莓完全排除在外。”

夏油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把五条悟拉出了房间,让我把病号服换掉,来接我们的车似乎已经来了。

据说我昏迷了三天,这大概是我现在全身无力的原因,虽然刚才吃了半盒巧克力补充体力,但还是费了些时间才换好衣服。去洗漱之后慢吞吞走到门口,两名高中生一左一右地蹲在门口,像极了没写作业被老师罚站。

“我收拾好了,也没有随身的行李。”我软软地靠在门框上,感觉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走到停车场有点困难,“你们考虑帮我找个轮椅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五条悟露出调侃的笑容,而夏油杰向我伸出了手,“我可以吗?”

我欣然答应,“当然。”

后背和腿弯被温柔地环住,看起来纤瘦的少年手却很稳,我心无芥蒂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口。

“谢啦,杰。还有悟你不要再拍照了,这里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照片而害羞。”

就算我单身至今,作为意大利人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礼貌接触而反应激烈,不然肯定会被家里那群男人嘲讽的。

五条悟却还在举着手机不断调整角度,“是纪念啊纪念。”

“纪念我第一次住院?”

“才不是,杰你告诉她答案。”

被点名的夏油杰无比平静:“没事,芙拉,你不用理他。”

我歪了歪头,感觉自己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懂。

“话说之前我半睡半醒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夏油杰的脚步一顿,“你听到了吗?”

“那不是吵架,只是正常讨论而已。”五条悟撇了撇嘴,“小莓你怎么想?你已经被烂橘子盯上了,那些老东西可能会不断派杀手来找你。害怕的话回家比较好,昨晚我们见过了你的保镖,你老板会为你委托那种程度的家伙,应该很在意你的安危。”

我愣了一下,“保镖?应该是老板最近找的人吧,我还没见过。我是离家出走到日本的,认识你们之前好像也有被人盯上,可能被那个保镖解决掉了。”

“离家出走……”夏油杰叹了口气。

五条悟则接着说道:“当然啦,如果你选择留在这里的话,我们会保护你。”

回家还是留下……我看了一眼五条悟,擡起眼望着夏油杰的侧脸,开口时声音满是不确定:“我的话是想留下来啦……但是真的没关系吗?”

“确实是个问题,毕竟要跟你寸步不离丝毫不能大意——”五条悟搓着下巴,突然话音一转,“但是杰完全没问题,全天候24小时不间断保护都OK!我说啊,现在气氛这么好,想告白的话可要抓紧诶。”

诶?他在说什么——

“芙拉,你不用理他。”

这句话我刚才好像听到过,我眨了眨眼睛,偷换概念问道:“杰要向我告白吗?”

问出这句开玩笑的话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和身边这两人的关系。

首先必须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五条悟的,主要体现在他的脸、眼睛和自由放纵的性格上。但同时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夏油杰,原因除了脸和时尚的裤子外,还有那种兼济天下、纯粹的正义,就让我会有点操心他会不会黑化,也很在意自己会不会被他讨厌。

但下一秒,本以为只会听到诸如“不要和悟一起闹”之类回答的我,却得到了少年肯定的答案:“嗯,我确实很在意芙拉的事。”

诶?诶诶诶?!

这是在配合我的玩笑吗?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刚才还拱火的五条悟此刻也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像是被他突然的表白吓到了。

杰……喜欢我吗?

半晌我才看见五条悟对他比了一个“你真棒”的手势,然后像是综艺节目主持人一样,将并不存在的话筒举到了我的面前。

“杰打出一个直球!那么小莓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

我应该怎么回答?说“我也是”,还是说“你是个好人”?

脸颊的热度突然开始攀升,心脏也开始乱跳,我手足无措地傻在了夏油杰怀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我喜欢杰吗?喜欢的吧。但是,是可以回复“我也很在意你的事”那种程度的喜欢吗?

“不用回答,”夏油杰打断道,“这不是正式告白。”

诶……之后还会有正式的告白吗?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又回到了五条家,没人会敢把手伸进五条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出门,五条悟和夏油杰也都没有来,没有他们之前所说寸步不离的保护,像是我被独自遗忘在这里——但我还是给老板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找到了想要暂时留下的居所,我交了几个朋友,我想要看看他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老板通过了我的申请,也接受了我对于离家出走的道歉,只是说他雇佣的保镖会继续帮我解决麻烦,发了保镖的照片给我,让我有空见个面。

虽然我有拜托过五条家的人附近出现类似的人请告诉我,但是这个保镖好像自我出院之后就在摸鱼,一次都没有露过面。

夏天完全结束的时候,五条悟终于来了。此时我已经翻阅过五条家大部分藏书,知道束缚条件可以绕过,并用替身能力查看过与宿傩订下的束缚条件了。

“总算是解决了一些麻烦。”白发少年蹲在廊沿双手捧脸,而我坐在边缘垂着小腿,捧着一碗草莓味刨冰,“小莓最近回消息好慢,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我回复杰的消息很快哦。”

“那就是只对我只读不回吗?可恶……收拾东西跟我回高专,杰昨天受了伤,非常需要小莓充满爱意的照料。”

我无语地望着他:“杰已经告诉我,硝子一分钟就把他治好了。”

“嘁——自己不抓住机会,看来杰还要单身很久啊~”

“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比起杰,悟你单身的时间绝对更久。”我笃定地说,“别露出那种绝对不信的表情,杰现在就能脱单——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等我吃完刨冰就出发。”

“啧,顺便一提,天元大人想见你,似乎是准备给你安排工作的样子。”

“工作?工资高吗?”

再说对于一点咒力都没有的我,能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唔,不高的话拒绝就好了。”五条悟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成为天元大人的合作者,烂橘子们会收敛一点,对我们倒是怎样都好,最强组合无所畏惧。”

“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答应啊!真是的……”我把最后一口刨冰塞进嘴里,从地板上跳起来,“走啦,我们去探望重伤的杰,在入职之前给他充满爱意的照料。”

“悟说你伤的特别重,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来见你最后一面。”

我把两大盒甜点放在夏油杰的桌子上,单手推开试图去打开甜品盒子的五条悟。

“那些全都是给杰的礼物,悟你不许碰。”

五条悟花容失色:“里面竟然没有我的份?那我不是白陪你排队了?”

“不是啊,你的心意一定也传达给杰了、啊杰你还不可以下来哦,想拿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

夏油杰心累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在配合着演戏,差不多一点,天元大人还在等你。”

“演戏是一说,甜品不让悟吃是真的。”我吐了吐舌头,“虽然我知道你伤的不重,但还是多在床上躺两天比较好。”

他却不赞同地摇头:“不用我们引导,你知道去薨星宫的路吗?”

“这不是还有悟吗?”我把白发少年一把扯到身边,后者会意地揽住了我的肩膀。

“放心好了,就交给最强的我,走啦走啦!”

天元大人住在高专最下层,弯弯绕绕走了很久,坐了电梯又下台阶,五条悟在台阶前向我摆了摆手,说让我尽早回来一起去吃晚餐,然后扭头返程。我抿了下唇,小跑着向台阶下方的树根冲了过去。

我没能见到天元大人——确切地说,他营造了一种古怪的氛围,用不透明的、雾一样的结界将我隔离在外,只有声音可以传递。

有点像是在拜谒神祇,但我其实是无神论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迷雾中的长者缓缓开口。

我正想反问说难道不是你想见我,就又听到他说:“你和咒术界并没有关系。”

但我还是煽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少年意气,引导他们去冒险和变革。

我歪了歪头,露出一丝笑容,“呐,天元大人,你相信引力吗?”

不过,与其说是引力,不如说是命运指引吧。

“我确实和这一切没有关系,本该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离家出走来日本,没有被派遣女仆的店长搭讪,没有来到高专认识悟和杰的话。”

“但我现在已经认识他们,和宿傩订下束缚,已经身在其中了。”

“天元大人还是少年的时候,有过那种遇到看不惯的事、就想要说两句的冲动吗?”

“他们总有一天会对如今的体制产生‘必须改变不可’的想法,相比起来,现在相对温和的内部变革对世界比较友好吧。”

“与天元大人不同,我们是必须遵守很多规则才能活在世界上的。”

雾气那边很快又有声音传了过来:“你对咒术界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我愣了一下,“五条家的藏书差不多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