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宋家,宋淮趴在床上疼得吱哇乱叫。
坐在旁边的宋大看到他手臂和肩膀上的血窟窿,又气又心疼:“小兔崽子,你这是又去哪给自己弄成这样!”
宋淮紧紧闭着眼睛说道:“路上碰到两个抢钱的毛贼。”
“胡说!自打去年夜里总出命案,护城卫那帮人晚上恨不得把街走烂了,别说抢钱的毛贼,就连夜里偷人的都老实了!”
宋大伸长胳膊正要拍人,看到宋淮身上的血窟窿,准备拍后背的手立马换了位置,照着那肥厚的屁股蛋子拍了一巴掌,佯装生气。
“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弄的!还有那好好的一身绫缎,就这么毁了!你真是过惯了好日子,想当初……”
听宋大又要絮絮叨叨讲起当年的苦日子,宋淮赶紧“哎呦、哎呦”的哼唧起来。
他一边叫疼,一边委屈道:“阿耶,我昨儿为了咱家,那是又出银子,又出力气,好不容易找到路子把沈沐怀哄得和咱们亲近,费了多大劲,你不说心疼心疼你儿子,还怀疑我出去惹祸!我能惹啥祸?哎呦,可疼死我了!”
宋大瞧他那样,心疼之下歇了刨根问底的心思。
“行了,别叫屈了,你不是想要买那个什么会跳舞的马吗?回头养好伤自己去账房拿银子买去。”
宋淮立刻停下哀嚎,扭着头满脸高兴地说道:
“那叫舞马,可以随乐起舞。听说内侍省有一位少监酷爱搜集奇珍异宝,我就想着要是能用这舞马搭上关系,咱家以后也不用事事都靠着那安陆侯府。”
他坐起身,愤愤不平道:
“往日咱家待姑母可是当成祖宗一样供着,虽然说沈若兰的死跟咱家有些关系,可也是她自找的不是?两家都死了一个人,按理说该扯平了。
“可你看看她,我祖母亲自上门说和,她都拿乔不见人!还有这回,一个守门的婆子都敢拦我,要不是我使了钱,连沈沐怀的面都见不到。”
宋大听着脸色渐渐阴沉:
“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你说得对,我们也不能一直靠着那安陆侯府。既然要搭关系,那就拿出诚意。库房还有不少珍宝,我去挑出来,回头和那舞马一起送过去。”
宋淮一下子来了精神:“是从安陆侯府搞来的那些吗?也给我留几件呗。”
他老早就惦记上了,偏宋大宝贝的不肯拿出来,说要留着传家,不许他糟蹋。
宋大看到他那一团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只能给你一件,而且只能在家里把玩,不能带出去。”
宋淮乖巧点头,跟着眼珠一转说道:“阿耶再帮儿子一个忙呗?”
“又要干什么?”
“儿子有一个好友,他儿子读书特别好,可惜家里是个商户,阿耶能不能找人给他换个户籍,好叫他家儿子能读书科考。”
看到宋大要拒绝,他忙不迭抢先解释:“儿子就是想着咱们家得多布局一些人脉关系,这样才更稳妥,以后也走的更长远。万一我那好友的儿子考上进士,回头再从我那些侄女里面挑一个嫁过去,咱家身份可就又能提高一层。”
宋大想了想,点头应下:“成,回头你把事和管家说一声,让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