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玩了一个多小时,祝曲祺手和脸都冻得冰凉,终于尽兴,拉着已经开始东摇西晃的谢闻进屋。
走到廊檐下,灯光亮的地方,祝曲祺忽然发现袖子上有一大一小两个烧焦的洞,脚步一顿,背脊挺直,脸色惨白:“完了完了,我新买的羽绒服,被我妈知道要骂死我了。”
不管多大年纪,闯了祸首先想到的就是被妈妈教训。
祝曲祺手指抠了抠破洞,明显是被落下来的火星子溅到烫出来的。
“怎么办?”祝曲祺仰着头看谢闻。
谢闻也不知道怎么办,酒精彻底侵占他的大脑,他脑子转不动,反应迟钝。
祝曲祺想了片刻,企图让他背锅:“不然我就说是你抽烟的时候不小心烫的。”
谢闻:“……”
他只是喝醉了,不是变傻了。
“我不抽烟。”谢闻说,“你什么时候见我抽过。”
祝曲祺脑门往他胸膛上一磕:“哦,是我糊涂了。”
两人磨蹭了会儿,进到屋里,祝曲祺小心翼翼瞥了眼正在看春晚聊天的几位,借着搀扶谢闻的动作把袖子挡住不让人看见,先蒙混过去再说。
之后要是被发现了就装傻,说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针对这种现象不是有那什么三字经吗?她不问,你不说,她发现,你惊讶。怎么会,好神奇?她叹气,直摇头。你无奈……
祝曲祺决定贯彻这一策略。
幸好曲庭芳并没有往这边看,祝曲祺拽着谢闻快步上楼,谢闻差点被她拽翻。
*
大年初一,谢闻毫不意外地睡过头了,酒精的后遗症太大,干倒了生物钟。
祝曲祺没叫他,先跟家里人吃了早饭,帮忙准备一会儿别人登门拜年需要用的茶点坚果零食之类的,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其他人也没有去打扰,都知道昨晚一杯酒把人灌倒了。
家里陆陆续续来人拜年,祝曲祺在楼下招待得有点无聊,瞅了个时机偷偷摸摸溜上楼,没敲门,直接拧开门把手进入谢闻所在的客房。
他果然还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印象里他从没这么心无挂碍地睡过懒觉,哪怕是在休息期间,也会醒得很早。
祝曲祺像昨晚那样蹲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边一直有笑。看久了,她有点儿手痒,坐到床上去,用手指拨弄他长长的睫毛,从眉心往下滑,指尖在他鼻梁一侧的小痣上点了点。
谢闻被她弄醒了,眼皮动了动,刷地睁开,脑袋还有些沉,看见是她,抬起手捉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开口说话,嗓音嘶哑:“几点了?”
祝曲祺看了眼腕表,给他报时:“九点四十二,还行,没到十点。”
谢闻惊了,撑着床坐起来,一手揉着发闷的太阳穴:“我怎么睡这么久。”
“这有什么,睡得舒服不就行了。”祝曲祺甩掉拖鞋挤进他的被窝里,里头暖烘烘的,“假期就是用来休息的,又没什么要紧事。”
谢闻哭笑不得:“让让,得起床。”在她家睡到日上三竿像什么话。
祝曲祺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谢闻:“我真得起来了。”
祝曲祺:“就待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