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大的小的酒量都很不错,在这样的日子里难免喝几杯。给谢闻倒酒时,祝曲祺拦了一下,说他不喝酒。后来饭吃到一半,大家互相敬酒说祝词,就有人提议:“小闻,不给你老丈人敬一杯?还有你大伯、二伯、叔叔他们。”
谢闻还没来得及回应,祝曲祺就一副护犊子的姿态拦截:“他酒量不好,你们就别开他玩笑了。”
见长辈们眼神里含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笑意,祝曲祺脸颊微热,怕又被说胳膊肘往外拐,连忙补充:“哎呀我也不是护着他,他酒量是真的不好,哪喝得过你们这些老酒桶,他一杯就倒。”
他们看着谢闻,像是在问“真的假的一杯倒吗”,不是听说大老板都挺能喝,生意场上纵横最不缺的就是酒局。
祝曲祺:“要不还是我替他喝吧。”
众人:“……”
一圈长辈包括那几个小孩都笑得不行。
大伯母说:“这还不叫护着,那什么才叫护着?”
祝曲祺一脸赧然。
一直没插上话的谢闻抓住祝曲祺的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很软,带着暖融的温度。他说:“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可以,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酒量,你别逞强。祝曲祺心说。
她扫了眼谢闻,他表现得淡定极了。祝曲祺疑惑,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谢闻锻炼出了很厉害的酒量?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长辈的提议也不是为难的意思,就是气氛使然开个玩笑,谢闻两手举着杯酒,挨个敬酒,敬一下也就抿一浅口,然后就喝醉了。
大家移步到客厅看春晚时,谢闻挨着祝曲祺坐,可能连三分钟都没坚持住,他脑袋一歪,栽倒在她肩上。祝曲祺正嗑瓜子,忽然肩膀一沉,拧过头眼垂下来就看见男人沉静的睡颜。
曲庭芳把一盘切好的水果放下,见状,怔忪片刻后问祝曲祺:“他这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困了?”
“喝醉了。”祝曲祺乐呵了声,把手里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我就说他一杯倒,你们还以为我是为了护他夸张用词。”
曲庭芳:“……”
沉默了下,曲庭芳微微笑道:“这样也挺好。男人嗜酒不是什么好事。”据她观察,谢闻烟也不抽。
祝曲祺拍拍谢闻的脸,待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她轻声说:“我扶你上楼休息好不好?”
谢闻脑子迷糊,讲话跟坏掉的机器人一样卡顿:“要,守岁。”
“没这规矩,不守也行。”祝曲祺抓住他的手,先站起来,然后拽他。
谢闻顺着力道起身,上楼梯,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像小孩学步。
祝曲祺搀着他半边身子,他自己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走得很慢。
谢闻的房间在祝曲祺隔壁,昨晚已经睡过一晚,床上的被单有一些褶皱。谢闻躺下,祝曲祺蹲在他床边,手指戳了下他的面颊:“要不要喝点蜂蜜水?我去给你弄。”
他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缓慢摇了摇头,手在床边摸索,祝曲祺注意到他的举动,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手里,被他握住。
他轻轻一拉,祝曲祺半直起身,扑到他怀里,鼻尖撞到他胸膛上,闷哼了一声。她揉揉鼻子,抬起眼:“你干嘛呀?”
祝曲祺看着身下的男人,他眼帘半垂,眼底很深很黑,穿着纯黑的含羊绒的衬衫,软乎乎的,套了件很低调的深灰色马甲。
马甲是奶奶给他买的。
他昨天过来,老太太看他穿得薄,晚上出门遛弯就拐去商场给他买了件保暖的马甲。老人的观念里,护住前胸后背就不会很冷。马甲是中规中矩的款式,别人穿了可能像老头,他不一样,胜在脸长得正,身材又顶,行走的衣服架子一个,穿得很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