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说是蚀骨丹,吃了三天一点反应也没啊!老瞎子不是骗人的吧?”
蒋无忌缩了缩脖子,往六扇门的方向瞟了眼,压低声音:“你敢赌吗?”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六扇门挪。
迎面一辆油饼车 “吱呀” 过来,油香混着胡辣汤味,裹得人鼻子发痒。
六扇门的门环还挂着霜,门 “哗啦” 一声从里面拉开。
沈默手里攥着个肉包,肉沫沾在嘴角,秦老拄着根拐杖跟在后面。
两人一看他俩慌慌张张的模样,脸色都沉了。
秦老拐杖一戳青石地板:“找我啥事?”
任九冥咽了咽口气,上前颤声道:“教主正准备带人入宫,帮三皇子逼宫!”
沈默瞳孔一缩,一口吞完包子,秦老当即拍板:“我去通知在城外大营的凌沧澜,你找大供奉周玄清 —— 只有他能对付玄阴教主!”
说完,沈默抹了把嘴就往外跑,衣角扫过门槛时差点绊倒。
秦老刚要转身,手腕突然被蒋无忌攥得生疼:“秦捕头,解药?”
秦老皱着眉往怀里摸,掏出两个黑糊糊的丸子,往他俩面前一递,语气不耐烦:“给你!”
蒋无忌盯着丸子,咽了口唾沫,指尖戳了戳丸子表面的皱褶:“跟上次那玩意儿长得一样啊…… 您别是拿错了吧?”
“上次那是毒,这次是解,以毒攻毒,懂不懂?” 秦老说完转身就跑。
蒋无忌咳了两声,和任九冥对视一眼。
“能吃吗?” 任九冥指了指自己的嘴,眼神发慌。
“能 —— 吧?!” 蒋无忌挠了挠下巴,语气含糊。
“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拖尾音? 话音未落,蒋无忌已经一口吞下剩下的那颗,拍了拍胸口。
任九冥惊掉下巴壳,指着他:“你不怕?”
蒋无忌哭笑不得,踹了他一脚:“有得选吗?”
任九冥咬咬牙,也把丸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皱起脸:“还是一股酸味!”
黑丸的酸味还飘在巷里,三皇子暖阁的匕首突然 “噌” 地出鞘。
刀刃映着晨光,划开他的指尖,血珠 “嗒” 地滴在龙袍上。
暗红印子像朵烂开的花,他对着铜镜整玉带,玉扣龙纹蹭过指腹,冰凉的触感压不住眼底的狠戾。
邬师爷轻步进来,藏青袍角沾的晨霜还没化:“王虎说会在金銮殿候着,您得手,就逼百官拥您登基。”
三皇子把匕首往镜台上一插,镜面震得嗡嗡响:“父皇识相,就去江南看桃花;不识相,这紫宸殿的地砖,正好埋他。”
殿外的风裹着落叶,打在窗纸上 “沙沙” 响 —— 像极了紫宸殿里,靖安帝念珠转得 “嗒嗒” 声。
他凑到镜前,突然低笑,龙袍的影子投在墙上,跟镜里的人影叠在一起,活像条张牙舞爪的龙。
晨雾漫过镇北将军府,把紫宸殿的沉水香、校场的胡汤气、巷口的辣油香缠成一团。
“爹!” 严世昌冲进书房,掀门帘时手都在抖,声里裹着急:“赵奎又派人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