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微微一笑,“范兄且慢汗颜,李代桃僵这一招今日你在大理寺不也见过了。”
范廷面露讶异,琢磨着这句话。忽然,他这才注意到萧业身边坐着的谢姮正贴心的照料着他,两人可不像之前的你死我活,恩断义绝。
范廷奇怪不已,“务旃,弟妹,你们不是……”
萧业与谢姮相视一笑,让谢姮将陆元咎的亲笔信件拿给范廷。
信上,陆元咎告知范廷自己已被萧业妥善安置起来,并托范廷照顾自己在狱中的父亲。
“所以那真的不是陆将军和陆姑娘的尸体?”范廷握着信件,脸上难掩激动。
谢姮点了点头,“的确不是,夫君说面目模糊的尸体难免招人疑心,只有让我认尸之后再与他反目,才能打消众人的疑虑。”
陆灵韵胸口也没有红痣,萧业早就打点好了关押在大理寺的陆府嬷嬷和丫头。
萧业又道:“还请范兄恕罪,没有提前告知。”
范廷摆摆手,卸下了心中巨石,“罢了,我早该想到,你这好出奇兵的萧务旃,怎么可能真的杀了陆将军!”
说到这里,范廷脸色又严肃起来,“不过,陆元咎被你救了,陆通被谈公救了,还有陆家的家眷怎么办?”
萧业毫不担心,“做得初一,就做得十五。以谈公的仁义心肠,定不忍眼见无辜被诛。范兄且看,明日必有人为陆家家眷求情。”
他真该谢谢谈裕儒,救陆通和陆家家眷,这本来是他要做的事,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现在,他只要思想如何将陆通从谈裕儒手中抢回来就好了。
范廷听萧业这般说,放下心来。忽然,他又想起一事来,有些歉意的对谢姮道:
“弟妹,令尊的遗体我刚刚已差人送回谢府了,耽搁了几日还请勿怪。不过,你放心,谢大人的遗体并未有损坏,可以请谢大人入土为安了。”
范廷走后,萧业歉疚的对面有哀色的谢姮说道:“姮儿,岳父的葬礼......”
谢姮知道他要说什么,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关系,你好好养伤,在外人面前我也不会让他们看出来。”
萧业露出由衷的笑容,点了点头。
谢姮忽然想起了殷管管,花容严肃起来,将殷管管欲要除去他的事情告诉了萧业。
萧业的眼神倏忽变得冰冷,“她还有些用处,所以不能杀她,不过她在京中也呆不久了。”
说罢,他又看着谢姮。为了瞒过梁王,他算是把谢姮这个软肋暴露出来了,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将谢姮也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更为着急,那便是陆通和谈裕儒。
次日,萧业没有去吊唁谢璧,谢姮自己回了谢府。
因着二女婿是当今朝中炙手可热的大理寺卿,前来谢府吊唁的官员勋贵竟络绎不绝,连谈裕儒也亲自来了。
姚焕之带着十二岁的谢延当真疲于应对,忍不住找人去请自己的老爹。
仆役传达了意思后,谢姮在灵堂遍寻不见自己的舅父。
姚玉净擦了擦眼泪,道:“我说你父亲从前最爱摆弄一个小书匣,你舅父说要给他放进棺里带着。”
谢姮仔细回忆着,她是见过几次那个小书匣,且每次撞见,父亲都在追思傅家伯父。难道那书匣里装着关于傅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