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姮带着陆元咎和陆灵韵来到院中,远远站着的衙役没有萧业的命令,无一人擅动。
三人便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萧业站在屋内,听到外面的马蹄声远去,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碎瓷片,走出了屋子。
钱必知赶忙迎了上来,“大人,现在追吧!”
萧业那双黑眸幽冷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散发着森冷冰霜,“你想本官夫人死?”
钱必知只觉一股寒意直达心底,以往萧业对他都是客客气气,这是第一次对他展现官威。慌忙否认道:“不不,下官失言。”
萧业深沉的眸光打量了一下他,又扫视了一眼院中的衙役们,神情凌厉,“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众人神态恭敬,齐声道:“卑职谨遵大人之命!”
萧业又转头看着噤若寒蝉的钱必知,神态不似刚刚那般威压,“钱兄,我夫人可不能跟逆犯扯上关系。”
钱必知忙道:“下官明白。”
萧业的神态温煦一些,挑了挑眉,“多谢钱兄理解,钱兄放心,我绝不会让陆元咎逃掉!”
说罢,萧业的神情倏忽变得阴骘,向院中的衙役吩咐道:“远远跟着,切莫让陆元咎失了踪迹!”
众人齐声道“诺”,蜂拥而出,急急追去。
萧业则和钱必知翻身上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不多时,大理寺散在城中的眼线来报,谢姮快马朝着保康门去了。
萧业遂率众赶去,远远望着,谢姮虽然手持令牌,但其身后乔装打扮的陆元咎和陆灵韵还是引起了城门守卫的注意,欲要上前盘问。
萧业看了一眼也于马背上张望的钱必知,沉声说道:“钱兄,我夫人不能跟逆犯扯上关系,有劳帮我夫人一次。”
钱必知眼珠子一转,明白了其意。谢姮不能跟逆犯扯上关系,否则萧业也会被连累。
遂听从萧业命令,领了几个衙役在不远处弄出动静,呼喊道:“前方发现逆犯,速来支援!”
萧业看到,那正要盘问陆元咎和陆灵韵的守军听到呼喊,慌忙撇下三人,前去支援。谢姮三人则趁乱混出了城门。
又过了一时,待钱必知处理好混乱赶来后,萧业吩咐众人出保康门,追捕陆元咎。
城外,谢姮三人纵马来到一个岔路口,谢姮忽然勒住了马,向陆灵韵问道:“灵韵,你还记得有一年我们在南春山游玩躲雨的那个破庙吗?”
陆灵韵点了点头,又担忧的问道:“你这样回去,萧业会不会难为你?”
谢姮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你放心。”
陆灵韵略微安下心来,带着歉意说道:“阿姮,我差点儿冤枉了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感激。”
谢姮心口一窒,无法直视陆灵韵的目光,垂首说道:“你和陆将军先在那里躲避一时,我回城后会设法联系范大人。”
陆元咎拱手拜道:“多谢萧夫人大义,若能联系上范大人请转告他,陆某有一些疑点想当面跟他说。”
谢姮闻言一惊,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三人就此分别,陆元咎和陆灵韵向左侧岔路驰去,谢姮则一扯缰绳朝右侧岔路而去。
等到奔驰一段距离后,谢姮调转马头开始往回走。刚来到岔路口,便见前方一阵烟尘滚滚,萧业衣袂翻飞,英姿飒爽,率着大理寺众人纵马疾驰而来。
来到跟前,萧业一勒马头停了下来,身后众人也纷纷勒停了马。
谢姮轻轻催动马匹向前,一人一骑挡在了路中间。
萧业目光寒冽的望着她,“他们走的哪条路,夫人定不肯说了。”
谢姮沉静的水眸望着他,“务旃,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萧业讥笑一声,扫了一眼右侧道路上新鲜踩踏朝着盛京方向的马蹄印,一偏马头便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