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动手,梁王一定不会放过她,所以她要借刀杀人!
谢姮望着殷管管离去的背影,娇美的小脸冷若冰霜。
她没有进萧府,而是朝着谢府而去。望着满街贴着的缉捕告示和四处巡查的官兵,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单薄少年错身而过时撞了她一下,谢姮回过神来,却听那少年低声说道:“阿姮,跟我来!”
赫然是陆灵韵的声音!
谢姮水眸圆睁,心跳漏了一拍,慌忙遮掩情绪,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隐蔽的小巷,谢姮见到了斗笠下的陆灵韵,她涂黑了脸,不复之前张扬明媚的样子。
谢姮心口酸涩,眼泪差点儿涌出来,“对不起,灵韵……”
陆灵韵惨然一笑,“不怪你,阿姮,我虽离得远,但也知道你是为我求情,你只是和我一样无能为力罢了。”
谢姮的眼泪流了出来,愧疚更重,“灵韵……”
陆灵韵瞧了瞧左右,低声说道:“阿姮,我哥受伤了,我需要药,你能帮我弄到药吗?”
谢姮连忙点点头,“我帮你!”
从姚家铺子抓了药,谢姮按照陆灵韵给的地址来到了城中一处破败的小院。
在陆灵韵给陆元咎包扎伤口时,谢姮熬好了药,轻轻叩了叩房门。
屋内传来陆元咎的声音,“萧夫人请进,陆某想请你帮个忙。”
陆灵韵此时已打开了门,谢姮走了进去,停在了外间。
里间的陆元咎接过陆灵韵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谢姮看了看他受伤的右臂,面有愧色。
陆元咎放下药碗,感激说道:“多谢萧夫人救助我兄妹。”
谢姮回道:“陆将军不必客气。”
陆元咎又道:“听说萧大人在齐王府放了我妹妹一次,也算有义之人。能否请萧夫人帮个忙,我想见见萧大人,向其解释我陆家的冤情。”
谢姮闻言,面有难色,“如今所有人都在追捕你们,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去见他为好。”
陆元咎沉默了一下,说道:“我陆家被污谋反,父亲被押,母亲被关,二弟……亦是。只剩我和灵韵逃了出来,如若不能洗刷陆家的冤屈,我们陆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陆元固,陆元咎犹豫了一下,这一天一夜他想了很多,谁能将三百副甲胄无声无息的运进陆府呢?陆元固回来的时机太过巧合。
可他又无法相信,陆元固到底姓陆,会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吗?陆家被判谋反,他不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侥幸逃脱,又能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想见萧业,希望他能帮自己查清真相,也还陆元固清白……
陆灵韵满含期望的看着谢姮,“阿姮,萧大人破过很多大案,只要他愿意帮我们,一定能帮陆家洗清冤屈!”
谢姮垂下了眼眸,“陆将军,我听说刑部尚书范廷是个忠直正义之人,不如你去找他。”
陆元咎叹了一口气,“范大人的确是有义之士,但我现在无法接近他。”
在齐王府外突围之时,有一蒙面人出手相救。陆元咎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范廷的人,但那人拖住禁卫军后便再未露面了,是以陆元咎无法与范廷联系。
谢姮应声接道:“陆将军若想见范大人,我可以帮你。”
陆元咎和陆灵韵虽不解谢姮为何不肯让萧业帮忙,但仍对其道了谢。
在得到陆元咎的应允后,谢姮端起药碗向外走去,却在开门的瞬间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萧业就站在门外,面容冷峻,微低着头,一双威寒眸子此时缓缓抬起,带着浓浓不悦盯着门里呆立着的谢姮。而其背后是少卿钱必知和手持利刃的大理寺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