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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变卧底基地(2 / 2)

吕秀才理了理额前碎发:“王爷高明!子曾经曰过…”

“曰什么曰,”郭芙蓉打断他,“现在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东厂和宁王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朱允照收起笑容,正色道:“实话告诉你们,这图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众人异口同声。

朱允照环视一周,压低声音:“这根本不是《江山社稷图》。”

“那是什么?”白展堂问。

“这是一张藏宝图,标注的是太祖皇帝当年藏匿的一批巨额财富,足以动摇国本。”朱允照神色凝重,“东厂和宁王都想得到它,一个想巩固权势,一个想谋反篡位。”

佟湘玉腿一软,靠在柜台上:“额滴神呀…咱们这小店怎么卷进这种事里了…”

李大嘴挠头:“那得值多少头猪啊…”

莫小贝兴奋地跳起来:“寻宝!太刺激了!”

白展堂皱眉:“王爷,您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意思?”

朱允照咧嘴一笑:“很简单,我要你们帮我,找到这批宝藏。”

全场寂静。

片刻后,吕秀才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贵为皇亲,要这批宝藏何用?”

朱允照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如果我说,是为了救天下苍生,你们信吗?”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整天吊儿郎当的小王爷,突然说出这么正经的话,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具体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朱允照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但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批宝藏若落在东厂或宁王手中,天下必将大乱。”

佟湘玉深吸一口气:“王爷,不是额们不信你,只是这事太大咧…”

“事成之后,”朱允照打断她,“客栈所有人,赏金万两,外加我朱允照一个人情。”

“万两?!”李大嘴眼睛瞪得溜圆,“那得买多少头猪啊!”

白展堂咽了口唾沫:“王爷,不是钱的问题…”

“再加上特赦令,”朱允照看向白展堂,“盗圣白玉汤,从此洗白,朝廷不再追究。”

白展堂愣住了。

郭芙蓉皱眉:“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们?”

朱允照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太祖御赐,见玉佩如见太祖。我以朱家列祖列宗发誓,绝不负诸位。”

众人沉默良久。

最后佟湘玉一咬牙:“好!额们信你一回!”

白展堂惊讶地看着她:“掌柜的,你…”

佟湘玉挺直腰板:“额是同福客栈的掌柜,不能眼看着天下大乱不管。再说了,”她突然狡黠一笑,“万两黄金,不要白不要。”

朱允照哈哈大笑:“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就这样,同福客栈的众人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寻宝之旅。

接下来的几天,吕秀才潜心研究地图,朱允照负责应付各方势力,白展堂和郭芙蓉加强戒备,李大嘴研究干粮,莫小贝负责望风,佟湘玉则维持客栈正常经营,掩人耳目。

这天深夜,吕秀才突然兴奋地冲进大堂:“我解开了!我解开了!”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地图在烛光下显现出新的线条和文字,指向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宝藏就在…”吕秀才激动得声音发颤,“七侠镇外五十里的青龙山上!”

朱允照仔细查看地图,点头确认:“没错,就是青龙山。”

白展堂皱眉:“青龙山?那不是个荒山吗?除了石头就是杂草,哪像藏宝的地方?”

“正因如此,才不引人注意,”朱允照眼中闪着光,“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寻宝!”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一早,客栈还没开门,外头就传来震天的锣鼓声。

佟湘玉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顿时傻眼——客栈已被东厂番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住,带队的是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正是东厂督主曹公公。

“完了完了,”白展堂腿软,“这下插翅难逃了。”

朱允照却丝毫不慌,整理一下衣冠:“开门,我倒是要会会这个曹公公。”

门一开,曹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王爷安好。老奴奉皇上之命,请王爷回宫。”

朱允照挑眉:“皇叔父让你来的?可有圣旨?”

曹公公一挥手,两个番子抬进一具尸体,正是前几天死在客栈的送图人:“此人盗取朝廷重宝,王爷若知下落,还请交还。否则…”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客栈众人,“这些窝藏钦犯的逆贼,可就地正法。”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白展堂的手悄悄摸向腰后,郭芙蓉握紧了扫帚,李大嘴抄起了锅铲,连莫小贝都抓了一把筷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圣旨到——”

众人一愣,只见一个太监手持黄绫圣旨,在一队御林军护卫下走进客栈。

“皇上口谕,宣朱允照即刻入宫见驾,不得有误。”太监高声宣旨,“另,东厂众人即刻撤回,不得骚扰民间。”

曹公公脸色铁青,但不得不低头领旨:“老奴遵旨。”

朱允照向客栈众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按计划行事。”

随即整了整衣冠,随宣旨太监离去。

东厂的人撤走后,客栈众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白展堂问。

佟湘玉一咬牙:“按王爷说的,去找宝藏!”

当天夜里,同福客栈罕见地提前打烊。

后院里,一行人整装待发。

吕秀才拿着地图,眉头紧锁:“根据星象推算,今夜子时是开启宝藏的最佳时机。”

李大嘴背着个大包袱:“我准备了三天干粮,有烧饼、馒头、酱牛肉…”

郭芙蓉检查着装备:“绳子、火把、铲子,都齐了。”

莫小贝兴奋地蹦跳:“寻宝去咯!比上学好玩多了!”

白展堂却忧心忡忡:“掌柜的,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劲。那小王爷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佟湘玉叹气:“事到如今,咱们还有退路吗?东厂盯上咱们了,不找到宝藏,大家都得完蛋。”

一行人趁着月色悄悄出城,直奔青龙山。

山路崎岖,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达地图标注的地点——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盖,若非有地图指引,根本发现不了。

“就是这里了。”吕秀才对照地图,激动地说。

白展堂点亮火把,率先进入山洞。

洞内幽深潮湿,越往里走越宽敞。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上刻着复杂的龙纹。

“按照地图所示,开门机关在此。”吕秀才在石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一处凸起,用力按下。

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密室。

当火光照亮室内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排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和卷宗。

“这…这是什么宝藏?”李大嘴失望地说。

吕秀才却如获至宝,扑到书架前:“《农政全书》《水利考》《赋税论》…这些都是失传的治国典籍啊!”

就在这时,密室深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诸位果然没让我失望。”

朱允照从暗处走出,身后还跟着几个文士打扮的人。

“王爷?”佟湘玉惊讶,“您不是回宫了吗?”

朱允照微笑:“那只是个幌子。我若不这么做,曹公公怎么会放你们出来寻宝?”

白展堂警惕地把佟湘玉护在身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允照正色道:“诸位,这才是真正的‘江山社稷图’——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治国安邦的智慧。太祖皇帝留下这些,是希望后世子孙能以此治国,造福黎民。”

他走到书架前,抚摸着那些典籍:“宁王想找的是财宝,用以招兵买马;东厂想得到的是龙脉,用以巩固权势。但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社稷之宝,在这里。”

吕秀才激动得热泪盈眶:“子曾经曰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我欺!”

朱允照转向客栈众人:“现在,我需要诸位的帮助。将这些典籍秘密运往全国各地,交到有识之士手中。”

佟湘玉不解:“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朱允照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朝廷的腐败,百姓的苦难。东厂专权,藩王觊觎,若再不改革,天下必将大乱。但这些典籍若公开出现,必遭各方势力阻挠,唯有通过民间渠道,才能悄然传播。”

白展堂皱眉:“您一个王爷,为何要推翻自己的王朝?”

“不是推翻,是拯救。”朱允照坚定地说,“大明江山,需要的不是更多的金银,而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智慧。”

众人沉默良久。

最后佟湘玉开口:“王爷,额们只是开客栈的小老百姓,这种国家大事…”

“正是小老百姓,才更懂得民间疾苦。”朱允照打断她,“同福客栈南来北往,消息灵通,正是传播这些典籍的最佳渠道。”

郭芙蓉突然问:“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朱允照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这是我向皇上的谏言书,请求减免七侠镇三年赋税,已经批了。”

佟湘玉接过一看,惊喜交加:“真的批了?!”

朱允照点头:“我虽是个闲散王爷,但为民请命的权力还是有的。”

白展堂和郭芙蓉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点头:“好,我们干!”

接下来的几个月,同福客栈成了秘密文化传播中心。

来自全国各地的“客人”频繁出入,带走一本本典籍的抄本。

李大嘴的干粮包里不再只有烧饼酱牛肉,还夹带着手抄书稿;莫小贝的糖葫芦摊成了情报交换点;连那个被白展堂点住的蒙面人,后来都被策反,成了运输队的一员。

这天,客栈来了个特殊的客人——青云子。

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抢图的,而是带来了宁王的密信。

“王爷愿意与您合作,”青云子对朱允照说,“共图大业。”

朱允照冷笑:“宁王叔的大业,就是篡位吧?”

青云子微笑:“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小王爷若肯合作,将来少不了您的好处。”

朱允照正要拒绝,白展堂突然插话:“王爷,不如将计就计?”

众人一愣。

白展堂低声说:“咱们可以假意合作,借宁王的势力对付东厂。”

吕秀才点头:“此计甚妙!子曾经曰过,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朱允照思索片刻,对青云子说:“回去告诉宁王叔,三日后,醉仙楼一见。”

青云子满意离去。

他走后,郭芙蓉担忧地问:“真要跟宁王合作?”

朱允照笑道:“当然不是真合作。三日后,我会让曹公公‘偶然’得知这个消息。”

白展堂会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三日后,醉仙楼果然上演了一场好戏。

宁王与朱允照会面时,曹公公带人突然杀到,双方火并,两败俱伤。

而朱允照早已金蝉脱壳,回到同福客栈看热闹。

“妙啊!”佟湘玉听完汇报,拍手称快,“这下东厂和宁王都元气大伤,没空找咱们麻烦咧!”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月后,一场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这日清晨,客栈刚开门,就见一队御林军肃立门外,为首的正是当初来宣旨的太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朱允照私传禁书,勾结藩王,图谋不轨,即刻押解回京受审。同福客栈一干人等,以同党论处,一并收监。”

全客栈的人都傻了眼。

朱允照面色苍白,喃喃道:“怎么会…”

太监冷笑:“王爷真当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东厂和宁王的人早在朝堂上把您参了一本!”

御林军一拥而上,将众人团团围住。

眼看在劫难逃,白展堂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太监皱眉。

白展堂止住笑,突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曹公公,别来无恙?”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朱允照和客栈众人。

“你…你是谁?”太监——实为曹公公本人——震惊地问。

“锦衣卫指挥使,沈炼。”假白展堂亮出一块腰牌,“奉皇上密旨,暗中调查东厂与宁王勾结一案,已有确凿证据。”

曹公公脸色大变:“不可能!锦衣卫早已…”

“早已被东厂架空了,是吗?”沈炼冷笑,“但你不知道的是,皇上秘密重组锦衣卫,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权宦。”

他转向朱允照:“王爷,您的所作所为,皇上早已知晓。之所以放任不管,就是要借您之手,引出宁王和东厂的罪证。”

朱允照愣在原地:“皇叔父他…都知道?”

沈炼点头:“皇上深知王爷一心为民,但方法欠妥。如今罪证确凿,请王爷随我回宫,向皇上说明一切。”

曹公公突然狂笑:“就凭你们几个?御林军都是我的人!”

“是吗?”沈炼挑眉,“你看看外面。”

曹公公望向门外,只见御林军纷纷摘下头盔,露出锦衣卫的服饰。

真正的御林军已被制服,捆在一旁。

曹公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风波过后,同福客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朱允照随沈炼回京,临行前将一块“天下第一栈”的金匾赠给佟湘玉。

“这是皇叔父亲笔所题,”朱允照笑道,“从今往后,没人敢找同福客栈的麻烦了。”

佟湘玉摸着金匾,喜笑颜开:“多谢王爷!多谢皇上!”

朱允照看向白展堂——或者说,沈炼:“沈大人还要继续扮跑堂吗?”

沈炼微笑:“跑堂的身份很适合暗中查案,我会继续留下。”

郭芙蓉瞪大眼睛:“那你…你到底会不会葵花点穴手?”

沈炼伸手一点,郭芙蓉顿时定在原地:“如假包换。”

众人哈哈大笑。

数月后,朝廷颁下新政,减免赋税,鼓励农耕,兴修水利——正是那些典籍中所倡导的。

同福客栈依然人来人往,只是再没有杀手或密探光顾。

这天晚上打烊后,众人围坐一桌吃饭。

佟湘玉突然问:“你们说,咱们这算不算为国为民做了件大事?”

吕秀才正了正方巾:“子曾经曰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李大嘴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要我说,还是现在这样好,安生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莫小贝舔着糖葫芦:“可是好无聊啊,都没人来找麻烦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蒙面人闯进来,举刀大喊:“打劫!”

全场寂静。

然后白展堂——沈炼——叹了口气,起身,点穴,把劫匪拖到墙角,一气呵成。

“这下满意了吧?”他看向莫小贝。

莫小贝笑嘻嘻地点头:“满意满意!”

佟湘玉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展堂,把这月第五个‘腌臜之物’挪开点,挡着道了。”

窗外月色正好,同福客栈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