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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矜矜业业扮演乖儿子(1 / 2)

兔兔矜矜业业扮演乖儿子

趁着温罗对他父爱正浓, 卫青檀再次提出,想见见大师兄。

他要亲眼看见大师兄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温罗还是没同意, 只是告诉他, 不必担忧,天司不可能私自残害无罪在身的玄门弟子。

并再次让卫青檀叫人。

卫青檀摇了摇头。

温罗道:“若你想以此来要挟我, 让你去见左栏玉。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不可能。”

卫青檀并无此心,只是认为这声爹爹, 就不该他这个冒牌货叫的。

纵然能叫一时, 也不能叫一世。

来日等温罗发现自己错认了儿子, 还被一个假儿子喊了爹爹, 定会恼羞成怒罢。

但他也不傻。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懂的。

就算不为自己, 卫青檀也要为大师兄他们考虑, 生怕因为自己得罪了温罗, 再给他们招来麻烦。

所以,纵然不肯叫爹, 他也故意表现得像一个孩子跟父亲置气, 噘着嘴,把脸往旁边扭, 连说话都是那种气呼呼的腔调。

“不喊就是不喊!”可是很快,他扭过去的脸, 就被扭了回来,戴着漆黑手套的大手, 颇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手套是皮革材质,感觉很薄, 紧紧包裹住手掌和修长的手指。

却一点温度也透不出来,又冰又冷,抚摸过卫青檀的面颊时,总会激得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温罗很显然很吃这一套,认为这只是一个和父亲分别太多年,从未得到过父爱,对父亲满腹埋怨的小孩儿,在置气,在委屈,也在撒娇。他很乐意等待。

在等待过程中,用父爱将儿子心里的埋怨,一点点化解,把他身上的尖刺,一根根磨平。

最后心无杂念地扑到父亲的怀里,索求父亲的疼宠。

“无妨,你心里有怨,再是正常不过,我有的是耐心等你。”温罗的声音沙哑,像是长指甲轻轻摩挲过砂纸,和他的外貌非常不相宜。

卫青檀别别扭扭了一会儿,然后就顺势“妥协”般地跪坐在地,上半身趴在温罗的腿上,仰头瞧他一眼,然后扭过脸。

没一会儿又看他一眼,然后再扭过脸,等第三次仰头瞧他时,下巴就被大手轻轻托住了。

“你是想仔细看看我的脸,对么?”温罗托着他的脸,让他面向自己,声音虽然沙哑,但也温柔,“实则,你与你母亲的外貌毫不相像,与我倒是有几分相像。”

卫青檀仔仔细细端详起他的面容,实话实说,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脸,和温罗有什么相似之处。

如果一定说有,可能都是生得比较清俊,但话又说回来,卫青檀身边就没有丑人,每个人都很清俊。

因为距离得非常近,卫青檀才瞧清温罗生了一双金色眼眸,连睫毛都是淡淡的金色。

只是因为他眼尾和侧脸,都画满了金色的梵文,所以骤然一瞧,就会被他脸上的金色梵文吸引,从而忽略掉眼眸。

这双金色眼眸,让温罗看起来更加神秘。

但不知为什么,卫青檀与他四目相对时,竟隐隐有一种被巨大无比的蟒蛇盯上的错觉。

甚至,他都觉得温罗脖颈上的梵文纹路,竟像活过来一般,蜿蜒流动。

隐隐浮现着片片金光,像鳞片。

温罗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周身也很冷,卫青檀趴在他的膝头,如同卧在冰块上一般,冻得牙齿咯咯打颤。想躲开也不行,温罗托着他的脸,不许他乱动。

看了半晌儿之后,温罗才问:“看清楚了么?”

卫青檀想点头,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并问他:“您是蟒蛇吗?”

“怎么看出来的?”温罗反问。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你身上很冷。”

就像是那种热带雨林里的冷血爬行动物,和苍云秋的冷不一样,苍云秋更像是那种傲立风雪中,凌寒独开的雪里疏梅。

而且,卫青檀刚刚确实隐隐看见温罗脖颈附近,有金色鳞片。

“父子感应。”温罗越发愉悦,原本冷峻霜寒的面容,竟浮现出了几分温色,又道,“不过,我并非是什么蟒蛇。”

“而是龙。”他说,“金龙。”

此话一出,卫青檀惊讶地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既然原主的父亲是龙,那原主岂不是也……?

“但很可惜,你母亲只是个凡人,而你也没有继承龙的血统。”话到此处,温罗的神情变了变,语气也骤沉,“是他太过任性,才导致你如今这般孱弱!”

可当卫青檀询问,原主的母亲到底是谁时,温罗又闭口不谈,似乎那是什么禁忌,连眉头都微微蹙着,根本不愿多提。

卫青檀也很识趣儿地没有多问。

当天晚上回到房里时,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反复进出,确认了好几遍。

原本空空荡荡的,简朴到甚至有些简陋的房间,竟不知何时大变了样。

仅仅是几个时辰而已,就布置的异常华美。

不仅把又冷又硬|的寒玉床,换成了暖玉床,连被褥的面子都是丝绸,摸起来又凉又滑,里面也不知道填了什么东西,可能是什么鸟类的羽毛,非常轻。

盖在身上不知道有多舒服。

连地上都铺上了厚实又华美的地毯,哪怕光着脚踩,也不会觉得冷。

纱帐和窗帘颜色艳丽,微风一吹,宛如湖面一般波光粼粼的,是鲛绡,不仅能遮光,更能吸光,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桌面上还摆满了各种点心和新鲜瓜果。

连多出的衣柜里,也满满当当挂满了各种颜色款式的锦袍。

光是寝衣就有十套。

卫青檀摸了摸,觉得寝衣的料子真好,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穿过的好料子。

虽然大师兄也常给他买漂亮衣服,但寝衣这种较为私|密的衣物,就不是大师兄能给他买的了。

不仅是衣服,小到袜子都有准备,叠得整整齐齐,收在一个匣子里。

想不到温罗倒是挺细心的。

可这份父爱终究不属于自己。

卫青檀抱着被褥找了个角落,打好地铺之后,就一头钻了进去。

翌日醒来时,他就已经睡在了床上。

身上竟穿着寝衣!

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自己梦游了,肯定是温罗半夜过来看他,发现他睡在地上,就施法给他换了寝衣,并放在了床上。

卫青檀怔愣了好一会儿,低头使劲揉了揉眼睛。

晚上再回来时,床又换了。

这回换了一张镂雕满金漆,外刻金色花鸟的大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像一间小房子,床体森*晚*整*理非常庞大,几乎占据了整间屋子,围廊和花罩金光灿灿,从里至外都雕刻着牡丹,蝴蝶,还有一些祥云纹。

依旧悬挂着颜色艳丽的鲛绡,层层叠叠,十分飘逸。

非常富丽堂皇。

卫青檀哪里见过这种床,非常惊讶,也非常好奇地打量了好久。

掀开纱帐,里面更是满床锦绣,连被套上都以金线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非常漂亮。

卫青檀没见过这种华丽的床,苍云秋不喜奢靡,所以寝殿布置得非常素雅。他左看看,右看看,还好奇地摸了摸床架上镶嵌的夜明珠。

只觉得随便抠一颗下来,能卖不少钱呢。

想不到天司虽然是修真界的监狱,居然如此富有。

卫青檀还在床上看见了一盏很大的龙灯,琉璃制成,外观精美华丽,流光璀璨。

应该也是送给他的。

温罗似乎把他当小孩子哄了,不仅送了个龙灯,还有个圆乎乎的的抱枕。卫青檀用手压了压,非常柔软,感觉抱在怀里睡觉,一定非常舒服。

可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

这些都是温罗替亲生儿子准备的。

但如果不睡在上面,温罗肯定以为他是不喜欢这床,明天还会大费周折地替他换一张更华丽的。

卫青檀犹豫片刻,最后也只是挨着床边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跑去找了温罗,告诉他自己不需要特别对待,请他一视同仁。

温罗正在修剪一盆杜鹃花,花已开,颜色异常艳丽,但他修剪的并不是花枝,而是用剪刀,把一朵朵杜鹃花尽数剪下,只留下一盆碧绿的枝叶。

闻听此言,他便道:“你是我的儿子,纵然你想陪你师兄吃苦受罪,也得问过我的意思。”

随意撚起一朵艳丽的杜鹃花,曲指一弹,就飞落在了卫青檀的胸口,他下意识伸手,捧住这朵殷红如血的花。

“相传,古有杜鹃鸟,为爱日夜哀鸣而咳血,最后鲜血染红了漫山遍野。故留存此花。”木轮转动,穿着鎏金色锦袍的男人,转过身来,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你想学杜鹃鸟,为你师兄而糟|蹋你自己,也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卫青檀知道他是误会了。

但又不能说,自己不是因为大师兄,而跟他赌气,所以才睡地上的。

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占了原主的身份,师尊,还有师兄们,不能连人家的亲生父亲也占了。

他低头撚着手里的杜鹃花,抿唇默不作声。

或许是当父亲的,终归是心疼儿子,温罗居然松了口,带他去见了左栏玉。

左栏玉被关在一间密室里,此刻盘腿坐在法阵里,手脚都被由墙面上伸展开的铁锁禁锢。

神情凝重,印堂之间,隐隐有黑气流窜,似乎很痛苦。

卫青檀下意识想凑过去,就被温罗拦住了。

“你对我大师兄做了什么?!”他非常震怒,来天司之前,大师兄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再结合之前温罗说,要给这些年轻人一些考验,自然而然以为是温罗动的手脚。

“你放了我师兄!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卫青檀急切地道,“他对我有恩!你明明知道的!”

“我这是在帮他。”温罗看了他一眼,解释道,“难道你没发现么?你师兄早已走火入魔,而且一直以来都在强撑着压制心魔。他很痛苦。”

卫青檀震惊:“什么?!心魔?怎么会?!”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也是,他隐藏得很好,我初时也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在言语试探他,说想把你永远留在天司时,他才显露端倪。”温罗道,“想来应该是强行修炼了两种相克功法,但因为操之过急,无人正确指引,所以才一时走火入魔。”

“但他似乎也有所察觉了,一直在苦苦压制。若是不及早干预,他早晚会被心魔吞噬,到时候神智惨遭侵蚀,可就不会认得,你是他最宝贝的师弟了。”

“怎么会这样?大师兄平时修的一直都是我师伯传授的功法啊!”话到此处,卫青檀突然心里一咯噔。

由于问剑宗五峰,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所以每座峰弟子,都会专门修炼其中一行的功法。

比如左栏玉,修的就是火行功法。

而卫青檀拜在苍云秋座下,修的当然是木系法术。五行相生相克,本就不能同时修。

尤其是心法,稍微练岔了,极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当初卫青檀刚穿书那会儿,师尊在闭关,修炼遇见阻碍了,只能去找陆北辰问。

但他当时千方百计躲着陆北辰,所以无计可施之下,就窝在房里睡了三个月大头觉。

如今回想起来,卫青檀第一次觉得大师兄有点问题,还是在前往云陵时,在客栈里投宿。当时他睡在大堂里,迷迷糊糊就看见一抹红影溜出了客栈,而大堂里留下一滩温热的血。

他因为担心大师兄,就偷摸溜了出去,正好就遇见了越清流和当时被越清流折辱的无双月。

卫青檀记得很清楚,闻到他身上黏腻的古怪气味,还误以为他欺辱了大师兄。

当时越清流笑而不语,神色诡异地定定看着卫青檀,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越清流还说了句“不管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越清流应该也遇见了左栏玉。

否则就应该说“我没见到他”,或者蹙着眉,疑惑地反问他什么意思。

还有在仙居时,卫青檀亲手做了个小香囊,开开心心跑去找大师兄,却被薛师兄堵住了房门。

当时薛师兄说大师兄在忙,没让他进去。

可后来卫青檀和大师兄见面时,又提了这事,大师兄明显面露迷茫。但卫青檀那时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若真说有哪里感觉不对劲,也是在后来跟越清流兵刃相见时,越清流发疯之下,玉石俱焚大摆鬼阵,并挟持卫青檀,让他眼睁睁看着左栏玉即将就地诛杀一个被炼成活尸的小女孩。

那时左栏玉没有动手,还把人救了。

卫青檀还大松口气,跟越清流说,大师兄是正直良善之人。

可越清流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他说:“正直良善之人,走火入魔起来,到底是什么鬼样子?”

当时场面太乱了。

又事发突然。

根本无暇去思索,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越清流一早就看出左栏玉滋生了心魔,只怕就是得知左栏玉和原主之间的故事,同自己和无双月有些相似。

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暗暗观察,就是想看看,左栏玉发起疯来,会对一手养大的卫师弟做出什么事罢。

“……是因为我。”卫青檀想明白之后,万般愧疚地道,“定是因为要帮我。”

温罗敛眸望去。

“因为我资质不够好,学什么都很慢,师尊当初又闭关去了,陆北辰也不愿意教我,所以大师兄就私底下学了翠微峰的功法,想学会之后教我,却,却不小心,不小心炼岔了。”

一定是这样。

不仅越清流知道这事,薛师兄也知道。

既然薛师兄知道,还刻意隐瞒着卫青檀,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否则以左栏玉的资质,以及他在师门的首座弟子身份,何必明知五行相克,却非要同时修两种功法。

只可能是为了要帮卫青檀,除此之外,卫青檀想不到其他答案。

温罗倒是替他想了个答案,道:“是为了将来能和你同修,还不伤你分毫。五行相克,火焚木。”

也就是说,左栏玉从很早开始,就在为两人的未来打算了。因为五行相克,火会焚木,所以才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

明知一着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还偏要偷修翠微峰的功法!

还真就不幸地走火入魔了。

哪怕是走火入魔了,也不敢声张,一直以来苦苦压制。

薛师兄也辛苦了,居然一直在帮忙遮掩。

“……他很辛苦。”顿了顿,温罗又道,“因你走火入魔,心魔缠身,却又忍着痛苦,时时见你,却又能隐忍着,不让你发觉。这个年轻人还不错。”他给出了正面评价,也肯定了左栏玉对自己儿子的真心。

卫青檀已经难过地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大师兄每次跟他见面,都要强压心魔,明明那么痛苦,可每次见到他,又满脸开心。

或许在大师兄看来,比起见不到卫师弟来说,区区心魔根本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