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哥谭谭
端坐在会客的椅子上稍显拘束, 瑞斯并没有坐实，而是和布鲁斯·韦恩隔着西式风格的矮桌。
似乎等候多时了，布鲁斯倚靠在自己常坐的位置, 打量着曾经出现在档案资料中的男孩。
熟谙心理学的他自然能看出此时此刻面前人的忐忑不安。
布鲁斯认定瑞斯·特伦斯的这种行为是紧张的表现。要是他的其他孩子像瑞斯这样只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多半是会在谈话中途身形暴起, 扑过来祸害他这个老父亲。
他不得不承认, 他这个年纪已不算年轻了, 惊吓还是算了。
“最近生活顺利吗？”
对面男人温和笑着, 将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客人面前：“阿福泡茶的手艺非常不错。”
点点头，瑞斯配合着小小抿一口温度正适合入口的茶水。怪不得哥谭市民不会认为布鲁斯是蝙蝠侠, 他对着面前如钻石般闪闪发光的韦恩先生，从心底赞同哥谭小报在八卦版面用在布鲁斯·韦恩身上的各种溢美之词。
谁能想到布鲁斯的华丽外表下会有一个属于蝙蝠侠的坚韧的灵魂。
“实习工作感觉怎么样？”考虑到对方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布鲁斯语气轻松，有意识拉远距离防止给对方带来过多压力。实际上, 谈话的重要部分他已经和瑞斯的监护人商谈过，特伦斯一家的档案也被重新补充完整放在蝙蝠电脑的最高等级。
自哥谭从城市雏形到发展成为一座灯火辉煌的大都市，瑞斯或者说其母亲的一脉，便一直作为普通人存在于哥谭发展历史中, 渺小毫不起眼。
闻此, 瑞斯动作顿了一下：
完蛋，是实习体验汇报, 他押错题了。
金发少年的表情扭曲一瞬，又飞快恢复正常，企图向旁边的提姆寻求帮助。未果，他必须相信自己的随机应变。
于是瑞斯就近半个月的实习救援工作展开叙述, 着重就哥谭的医疗体系、消防问题发表了一丝丝浅薄的个人见解，以及委婉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够减少工作量的愿望。
瑞斯实在不是什么特别有事业心和开拓心的人。或许是受本身能力的影响, 倘若拥有穿梭能力的人个个都是野心勃勃，那对于不同的世界都会是一场灾难。
某种意义上的人形卡皮巴拉。
得益于曾经在立海大宝贵的留学经历，瑞斯将日本的敬语体系学习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依靠自己的母语加成，他在布鲁斯面前来了一套华丽的滑跪，“恳求”减少工作量：
虽然非常不安，但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还是希望工作量能够少一下，如果给您添麻烦了，我真的万分抱歉、不安......
好了好了，小莎士比亚，我知道了。在提姆眼神的调侃中，布鲁斯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稍显失态的表情，他对着杯身复杂华丽的花纹左看右 看，忽然觉得这个茶杯真是太茶杯了。
到时候再添上几套同款，也从中确定了瑞斯对于夜巡工作并无澎湃的热情。
有少年意气、精力充沛致力于维护哥谭正义的超级年轻人，也就有喜欢按部就班的普通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