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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压一头 只能是嫂子。(2 / 2)

“海晏,你早都知道了。”

他说的是何事,问海晏自然清楚。

问海晏的手指微微发颤。

是,他早都知道了。

从三日前听到两人在走廊尽头说笑,许逐星缠着他兄长,他那向来不爱和人亲密接触的兄长丝毫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着看许逐星时。

或者更早,在他大哥为了许逐星跑到沙泽时,甚至是发现先前对他冷漠的许逐星突然对他客气许多时,他就知道了。

和他一起长大的兄长,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半魔。

“兄长。”

他没有回答问月鼎,低低出声:“你还记得七年多前的冬时,咱们捡小妹的时候吗?”

“记得。”问月鼎笑,“那会我差点冻僵了,多亏你来得早。”

“哥,你那岂止是冻僵了!”

问海晏的声音突然变大。

“是你把身上仅有的灵力渡给小妹,才换了她一条命。”

鹫峰的雪特别大,又独自一人去浅林里散心的问月鼎还没回来。

他提着灯笼,从找找兄长的师兄、师姐们中间挤出去。

他们都劝他别去了,他没有兄长会说话,不吭声,只会摇头。

或许是血缘之间的感应,他领着人直冲而去的地方,就是问月鼎回宗走的小路。

远远地,问海晏看到一个小黑点。

自己十三岁的兄长浑身覆雪,怀里抱着遮雪的披风,缓慢朝着宗门的方向挪去。

“哥,哥哥!!”

他踩到压实的雪栽了个跟头,顾不得抖落雪子,边解披风,边手忙脚乱朝着兄长跑去。

“海晏。”

问月鼎脸色苍白,睫毛都挂了层薄霜,却还笑得出来。

“...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提灯坠地,他踮起脚,笨拙地将披风挂在兄长身上。

问海晏这才发现,问月鼎的披风里,是一个被粗布包裹的女婴。

女婴面色红润,正在安静地睡着觉。

她的身上流淌着稳定的灵力。

“我在松树下捡到的。”

被师兄师姐们团团包裹着,问月鼎轻轻咳嗽了两声。

“哭声很大,手里攥着生辰八字。”

少年的声音轻了许多:“看着,是爹娘不要了。”

泪水滴在茶汤里。

“怎么还哭了?”

问月鼎拿出帕子递给他。

“哥。”攥着帕子,问海晏定定看他。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想,你那会到底在想什么?”

“我记性不好,早忘了。”

问海晏依旧死死盯着他。

问月鼎无奈:“是真忘了。”

“且换成是你,你也一样会做。”

“分明....分明你性子太好了。”问海晏嘴硬。

师兄养不了的鸟,他留在身边养;为让海清活下去,自己散了修为;想救许逐星,跑到沙泽犯险。

....想着他想做宗主,就觉得少宗主的位置,也让给他好了。

他总这么好。

“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好。”问海晏吸了吸鼻子,语无伦次。

“或许有人也会对你好,但不会有你对他一般好,就算他真对你掏心掏肺,也有人嚼你舌根。”

他们会说他最好的兄长,是个断袖,和魔族好上。

哪怕他和以前一样和他们争辩,依旧有人会在背地里议论。

显然,海晏不是在说小妹,而是在点别人。

“海晏。”问月鼎温和又平静。

“他对我如何,你也能看到。”

“而且没有他,依旧有人觉得我懦弱、无能、不务正业。”

“可无关之人,无关紧要,我的所有身边人都爱我,这些就足够了。”

问月鼎沉吟片刻。

“海晏,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问海晏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兄长的身后,隐约浮现出银白色的鹿影。

......

“所以,兄长是一只白泽?”

问海晏茫然地问。

问月鼎闭眼,脸上的妖纹迅速消散。

“半只。”他纠正。

“我的生父是父亲的孪生兄长,生母是妖。”

亲哥哥突然变成堂哥,问海晏半晌没回过神。

问月鼎有些紧张。

一天让弟弟接受太多信息,他很担心海晏会更加迷茫。

可他是他要紧的亲人,应当知晓。

“我不管。”

问海晏回过神来。

小大人揉了揉眼睛,难得地耍起了无赖:“我看过族谱,你就是我亲大哥。”

他眼泪汪汪:“哥,族谱修不了了,我不要你做我堂哥。”

他现在觉得,可以接受许逐星名字写兄长旁边,但绝不接受兄长被丢到其他分支去。

“当然。”

问月鼎松了口气。

“你和海清,是我的亲弟妹,我永远在乎你们。”

“我也等着有一日,你修为足够时,我能和你并肩作战。”

当然,要是一直太平着,他们一家人平安健康,自然最好。

“我明白了。”

问海晏站起身,重重地和兄长拥抱。

“我会尽量对许逐星好点。”

他别扭:“不过我还是受不了叫他嫂子,你等我再缓一阵。”

“...倒也不用叫他嫂子。”

想到逐星被喊海晏臭着脸喊嫂子时的精彩表情,问月鼎哽住了。

没成想问海晏反应激烈:“叫哥夫更不行,我最多接受叫他嫂子!”

“好吧。”问月鼎无可奈何。

“已经到该吃晚膳的时候了,我去膳房,给你取点吃食。”

“我和兄长一起去!”

当了十多年小尾巴,问海晏轻车熟路挂在问月鼎身后。

走到半路,他觉得不对:“许逐星今日没给兄长取膳?”

“之前也就我身体不好那会,要他帮我取过,其他时候都是轮着来。”问月鼎认真地答。

“谁方便谁去,不该单累着他。”

许逐星真懒。

问海晏抿了抿嘴,克制道:“兄长,你也不能对他太好。”

说着说着,他们走到了门口。

“这人瞧着挺活络,你要是不能压着他,我怕他....得意忘形。”

“海晏,逐星的性子比你想得稳重。”

问月鼎朝着他使眼色,可问海晏手扶在门上,依旧面带愤慨。

“他要是稳重,怎么会让兄长来救.....”

推开门,和拎着大勺的许逐星面面相觑,问海晏脸色一白。

“先出去。”许逐星没管他,眼巴巴朝着问月鼎看。

“我饭煮过头了,里面烟呛。”

随后,他才拎着个食盒,看向面带愧疚的问海晏。

许逐星微笑着,将食盒塞给他:“抱歉,我就做了两份饭,这是其他修士做的,比我做的好吃。”

“问二公子先拿着吃。”

不知是为故意恶心他,还是真的想好好表现,许逐星故意放轻柔的语调别扭无比。

“.....抱歉!!”

问海晏落荒而逃。

“跑什么?”

许逐星一擡手,勺子飞进水桶,没溅起一丁点水花。

他皮笑肉不笑:“我都还没来得及蹬鼻子上脸呢。”

“来,给你做的菜。”

抱着饭盒,问月鼎哭笑不得。

许逐星的手艺很一般,而且因着煮过头,光看形貌,当真像是给猫儿做的饭。

但问月鼎还是全部吃完了。

吃完饭,两人打算温存一下。

“我想骑...”许逐星突然止住话。

“算了,你从后边进吧。”

他语调幽幽:“你弟弟说了,你们老问家男人不能被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