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看着许逐星:“我从未有一刻介意过你的过往,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
“不愉快的事不能释怀,我们就用往后的好事替代。”
“可以吗?”
“当然!”
许逐星鼻头微酸,斩钉截铁。
“你说我比钱重要。”
问月鼎的声音带着笑意。
“等过些天出去,请请我在九玄城吃一圈。”
“行啊。”许逐星勾着他的脖颈,故意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你随便吃。”
俩人正在腻腻歪歪,一枚树枝从问月鼎纳戒里掉出。
“舅舅!”问月鼎连忙正色。
许逐星也吓得脊背一挺。
树枝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碎光。
“我....没打搅你们吧?”
凌苍粟瞧见他们时,两人已经分开。
可看向自己那面带薄红,衣襟凌乱的外甥,凌苍粟忍不住轻咳。
“没有。”问月鼎忙道,“舅舅有何要事?”
“也不是太要紧,但我觉得你得知道下。”凌苍粟为难道。
“姬见鲤这回,恐怕是要摊上事了。”
“昨夜他醒来,一听自己身上有蛊闯了祸,就在那说不论真凶是否归案,他都该担责。”凌苍粟长吁短叹。
“心气太高,修道修傻了。”
眼见着嫌犯自己都认罪,不少和语阁修士都想息事宁人,直接把祸都扣姬见鲤头上。
毕竟真有其他人想害人,也没胆子继续,而且姬家位高权重,姬见鲤最多名声扫地,也不会出人命。
“舅舅可能再拖几日?”问月鼎脸上笑意消散。
如此下去,情况十分不妙。
说到底,和语阁还是做生意的地方,效率大于公平。
“拖到惊鸿会结束那会,应该还行。”
“可你这身体,我实在不放心你继续管麻烦事。”
“拜托舅舅了。”
“行吧。”凌苍粟无可奈何。
“就知道劝不住你。”
“许逐星。”
他唤着问月鼎旁边装隐身的许逐星。
“舅舅,我在呢。”
许逐星立刻应。
“臭小子,谁是你舅舅?”凌苍粟愣了愣,笑骂,“把我外甥管好了,听到没?”
“是,舅舅。”
许逐星热络地应着。
“你俩玩去吧,我不打搅了。”
也不知是气着还是笑着,凌苍粟匆匆没了消息。
“逐星,你到底帮谁?”问月鼎哭笑不得。
“怎还替我舅舅管我。”
“他不说,我也得管着你。”许逐星抱臂,靠着书架。
“那可是姬见鲤。”他酸溜溜道。
“要紧的事是抓紧找到司主的马脚,帮他是次要。”
问月鼎乖巧:“我不和他说话。”
“公事公办,这倒不必。”许逐星挑眉,“而且他烦你,凭什么要你躲他?”
“等到他出来,敢靠过来,咱们就勾肩搭背在他跟前晃悠。”
许逐星凉凉道:“把他气死。”
问月鼎:....
好幼稚的计划。
不过,听起来还不错。
“行。”
问月鼎并不想把许逐星的生辰浪费在姬见鲤身上,他岔开话。
“齐改他们也给了你礼物,我得给你拿来。”
问月鼎取出一堆没拆过的盒子:“来,你自己看。”
这群人神神秘秘,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嗯,等过几日,我去谢过他们。”
到底是问月鼎的朋友,他该对他们稍微好些。
许逐星暗自感叹。
片刻后。
楚江的礼物像是套偶一样,一层布接一层木,里面还有铜匣。
最后,许逐星拆出一本书。
————《少小离村〔叁〕吾于暄城当杀手》
逝去的回忆涌上心头,两人纷纷陷入沉默。
“楚江岁数小,送话本子倒也正常。”问月鼎宽慰许逐星,“看看其他人的。”
孙明珏的礼物还算靠谱,是一个容量很大的药匣。
孙明珏还很鸡贼地写了封信,表达自己两年前给问月鼎也送了个同款。而且这种药匣,他家就做了两个。
看得许逐星心情大好。
轮到齐改。
齐改的礼物很正常,就是个小金疙瘩。
可包着金疙瘩的纸不太对。
齐改不知他们的关系,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恶趣味整人,居然拿了拓了囍字的红纸来包礼物,弄得生辰礼像是随份子。
许逐星红着耳尖,闷声将礼物收起。
“我还能清醒一个来时辰,想不想出去?”
拿了礼,按道理该去庆祝。
“不用,我就想和你待着。”许逐星回过神,“哪也不去。”
“那也得吃点。”问月鼎摸出两个纸人,“我让它们去买些饭。”
两刻后。
食匣上桌。
嘭。
变大的纸人重新缩小,贴在地上休息。
许逐星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看向对面胃口极好的问月鼎。
凌苍粟说白泽情期正式开始后,会不吃不喝,在问月鼎这并不适用。
问月鼎或许可以不睡觉。
但他深沉地爱着炙菜炒粉酿肉蒸粉圆虾饺烧黄鱼和杨枝甘露。
并且关心着身边人吃饭了没。
一筷子肉夹到他碗里。
“吃些,过会会饿。”
他说完,才意识到话里有歧义。
问月鼎不好意思道:“你先前就胃疼。”
一枚虾饺怼到他嘴边。
擡起头,许逐星眼巴巴看着他。
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怔愣片刻,问月鼎读懂他的意思,配合地轻启唇,让许逐星把虾饺塞进来。
他斯文地咀嚼着,轻喝了口水,无意识地抿着湿润的唇。
问月鼎这副模样,看得许逐星心痒痒。
“好吃吗?”
问月鼎的灵力还没开始捣乱,他心头又冒出□□。
“嗯,好吃。”问月鼎诚恳道。
“皮掺了粳米,笋丁放得多,虾也到了最好的季节。”
“可惜你不爱吃虾,等到回鹭原,我们可以吃用鸡丁仿的虾饺.....”
许逐星的□□瞬间被浇灭。
罢了,虽然不解风情。
但能吃也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