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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生养恩 你们在干什么??(1 / 2)

第62章 生养恩 你们在干什么??

太阳升起, 照着泛出死意的大地。

这是他们在幻境的第三日。

许逐星身上的传承还没能完全吸收,多数修士也因昨夜的恶战急需休整。

可凌苍粟并不肯给他们太多时间。

未时,一场轻微的地震袭击人族村落。

问月鼎反应够快, 地震只是轰塌了几座不结实的房屋, 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

“这才第三日, 就已经开始地震。”姬见鲤伤着了手臂, 捂着胳膊面色凝重。

“开灵脉之后还得找病因, 寻解法, 拖不得。”

“是。”

问月鼎离他两米远, 微微俯身感知着草木中的灵气。

相较第一日, 只剩下五六成。

“许逐星还没好吗?”

姬见鲤深吸一口气:“我这和你那都方便,最麻烦的还是魔族。”

“我好着。”

开门声从问月鼎背后响起。

脑子里被塞了一堆魔族传承,直到现在,许逐星的脸色还有点白。

可对上姬见鲤,他丝毫不输阵势。

“不劳姬公子费心。”

面对姬见鲤习惯性的警惕注视,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的修为还没恢复。”问月鼎走到他身前,“多少再休息几个时辰, 对你自身和破阵都有帮助。”

“行。”许逐星笑道。

“正巧, 魔族的禁制需要在丑时到子时之间开启, 我晚点再去。”

“妖族的禁制要在申时至酉时破。”问月鼎沉吟片刻,“我现在回趟妖族, 开禁制大抵需要我, 我会在结束后立刻去寻你。”

“逐星, 你看如何?”

“你不用来找我,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炎山又不是好地方,能少去次总归没坏处。”

“那到时再说。”问月鼎含糊地应答,心里却早有考量。

“姬公子呢?”出于合作关系, 他还是客气地问姬见鲤。

“人族的阵随时都能破,没有禁忌。”姬见鲤憋着一肚子气,幽幽道。

“那我先走了,得和村长商量着破阵。”

“你不许跟去炎山。”他一走,许逐星把问月鼎扯回屋里。

“禁制破时,炎山容易出现的地动和山火,你不是火灵根,很容易受伤。”

“可水灵根能压住暴动火灵力,你要是真的遭到反噬,我还能帮上忙。”

“禁制能开就行,反噬就反噬。”

“反正这处就是个幻境 ,受再重的伤,出去都安然无恙。”许逐星挑眉。

“我不同意。”问月鼎声调微冷,“你也说过只是幻境,既是幻境,我同去也无妨。”

他将一枚刚擦干净的纸人混着一叠符咒,塞给许逐星。

“我这就回妖族,你再休息会。”

没等许逐星反驳,问月鼎已经消失不见。

“真倔。”许逐星嘀咕了句,小心把符装入包袱。

他其实根本不缺符。

问月鼎给过他很多符,他专门缝了个包分类收着,不舍得用。

为不让问月鼎被火烫着,今晚只能尽快破开禁制了。

静水岸,妖族。

“要开禁制?”云宿打着哈欠,“可以,你随意。”

“我这有切好的灵果。”

问恂端着盘子过来,笑着招呼云宿和问月鼎:“先吃点再走,不够我再去取。”

问月鼎怔愣。

本以为他们会阻拦,可出乎预料地,两人态度都很平淡。

“反正你心意已决,再掰扯,只是浪费时间。”云宿靠着椅子,懒懒道。

“就是。”

问恂把灵果推给他:“小犟种。”

毕竟在粟设置的试炼里,他们同其他给修士们当父母的妖一样,都只是旁观者而已,无权干涉太多。

“不过你要去,就自己去。”

云宿将一枚缠绕着藤木的牌子丢给问月鼎,光是拿着,问月鼎都能感知到其中强盛的妖力。

是族长的令牌。

有了它,他就有能力破开禁制。

“多谢母亲。”问月鼎捏着牌子,谨慎询问,“要想破开禁制,可有必要的注意事项?”

他已经详读过破禁制的流程,可还是担心哪处有差错。

“嗯....这毕竟是妖族的禁制。”云宿想了想。

“进去的时候,记得要诚恳,记得显兽相。”

闻言,问月鼎犯难。

他知道怎么把自己易容成鹿,可易容出的兽,理当不算正经兽相。

脑中闪过昨夜补地裂时的场景。

在灵力亏空的瞬间,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手极其短暂地化成过蹄状。

可也就只有那一次。

“每个妖化兽的办法不同。”

“仔细想想,我知道你肯定会。”云宿摆了摆手,“时辰快到了,让你爹送你一段路。”

“我还有要事要做,就不同去了。”

“是,母亲。”

明白云宿不会提点他,问月鼎站起身,同问恂离开。

“姓许的小子没和你一起?”走到半路,问恂好奇。

“他去破魔族禁制了。”

“原来如此。”

听到许逐星来不了,问恂心情大好。

可瞧着问月鼎心事重重,像是很担心他,问恂又颇为不忍。

“你和那魔族小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犹豫了下,他接着问。

“他救过我,我救过他。”问月鼎轻声道。

“他年少却早熟,一路上一直照顾着我。”

“嘶....过命的交情。”问恂思索。

“但你还是要谨慎交友,人心易变。”

唉,风水轮流转,他十八岁提剑逃出宗门,转眼也成了这种对小辈说教的老东西。

问恂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您和我母亲,为何会对他有意见?”

问月鼎忍不住问。

“因为.....”

问恂沉默了会。

“你娘很早就算过了,有人会让你难过。”

“他大抵就是那个人。”

“可至少现在,我很高兴我能认识他。”问月鼎面色未改。

他认真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自小活得苦,性子有些硬。”

“你和他是朋友,肯定比我们了解他。”问恂轻叹。

“若你真觉得他好,我会试着看他好些。”

“吃不吃灵果?”

他一笑,错开沉重的话题。

问月鼎低头,看向他递到他跟前的手。

细看,这手居然隐约透明。

这是一枚他不爱吃的糖棘,可问月鼎还是沉默地接过,一口一口把甜腻的灵果咽下肚。

“你不爱吃啊。”问恂有些失望。

“你娘最爱吃这个,我还以为你也会喜欢。”

她怀着他的时候,天天都吃。

“她.....”问月鼎轻抿着唇。

他小心地问:“父亲,她是在避着我吗?”

“她只是有心事,还没能想通。”

问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也非常非常爱你,你可以怪我,但不可以怪她,听到了吗?”

“我不怪她。”

问月鼎的喉咙发堵。

他这些年过得很幸福,有爱他的家人,护他的宗门。

他只是担心他让她失望过,或者曾经伤害过她,她才会对他这般矛盾。

嗡————

察觉到问恂的靠近,请命又开始锲而不舍地往外钻。

这回,问月鼎没再阻拦。

长剑迫不及待地飞出,扑到错愕的问恂怀里。

“您的剑,我不该拦着它同您见面。”

压下苦涩,问月鼎笑道:“他不愿跟我,想必也是念着您。”

太久没见过它,问恂手足无措了一瞬,忙将它接住。

“你都知道了?”他抱着剑,看向问月鼎。

很快,他低下头,无措地解释。

“我早和粟说过,这么弄肯定被发现,你又是聪明孩子....”

云宿不知道如何做母亲,他也不知如何做父亲。

他死的时候,都没见到他的小月儿出生。

再一看,他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了。

他又没时间了解他了。

“您和她,都不希望我知道一切吗?”问月鼎低低地问。

“若是不希望,为何又要引我入局。”

不远处,禁制被藤蔓层层包裹,藏匿其中。

“已经到地方了。”

问恂声音发颤。

“孩子,去吧。”

他对问月鼎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很轻地推他。

“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

问月鼎也不再问。

天色已经微微黯淡,往前走了几步,他步入阴暗的丛林里。

问月鼎停住脚步,转过身,深深地看向目送他远去的问恂。

他的脚步再无迟疑,没入密密匝匝的草木间。

半人高的草叶抚摸着他手中的令牌,层叠的荆棘为他俯首散开。

他在绵延的、湿冷枯败的林中穿行。

大地开始新一轮的轻颤,枯枝败叶簌簌落下,有意无意地避开问月鼎。

“我没事,你那怎样?”

许逐星动作比他更快,通过符咒来问他。

“我也没事。”

问月鼎加快脚步,将手伸向近在咫尺的青绿色结界。

炎山。

黑黢黢的坑洞里,只有许逐星手背上燃起的火在发亮。不断有细碎落石掉下,不痛不痒地砸在人身上。

越往下走,氧气越稀薄。

双目已经适应黑暗,许逐星一箭射中坑洞中沾染魔气而暴动的干尸,抛出火折驱散手臂长的蝙蝠。

根据传承给的地方.....

他停住脚步,将一颗小石往前踢去。

石子落入他脚边的洞窟,发不出半点声响。

朝着洞壁射出两箭,他撕开一张驭风咒,踩着箭,利落往深不见底的洞中洞跃去。

与此同时,问月鼎正将木牌抛起,精准地嵌入禁制正中。

咔、咔。

围绕着禁制的藤蔓缓慢扭动,朝着问月鼎笼去。

“你身上有人气...”

“妖...你是....妖吗?”

藤蔓覆盖在他的靴间,隐约地,问月鼎听到了恍惚的呢喃。

“我是半妖。”问月鼎如实相告。

“外面情况危急,我想要打开禁制。”

他试着如同昨日那般抽走自己的灵力,却还是无法化出妖形。

“半妖?”摸过他脚踝的藤蔓骤然收紧,带了几份杀意。

“一只半妖.....不显形不报祖,禁制凭何要为你而开?”

藤蔓疯长,可无论如何尝试,问月鼎都没法再变成白泽模样。

他已经把路上想的办法都用上了,只能再次仔细回忆昨日的光景。

步骤对,错的能是哪处呢?

等等。

问月鼎灵光一闪。

化兽的时候,他的身边除了许逐星,还有......

“缠朱!”

红绫从纳戒中飞出,乖巧地环绕在他身畔。

爹娘从未说过这法器的来源,从问月鼎记事起,它就在他身边,和他的灵力无比契合。

“...凭何,凭何?”

草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咄咄逼人。

“凭我是白泽。”

问月鼎心一横,反抽全身的灵力,大声地回应禁制。

“沧龙的后裔。”

生于东滨,擅问天卜地,

答知万物之精,目见金玉,耳辩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