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也不解释,小心地将绣品从绷上取下,朝门口唤道:“寒影。”
“姑娘。”寒影应声而入。
“上次见你的帕子旧了,这个你拿去用吧。”她说着便要递过去。
一直眼巴巴等着看结果的李令行,见这方绣帕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不知怎的,竟想也不想地伸手夺了过来。
“夫人既然不要,那就给我吧。”他不等凤倾城反应,迅速将帕子塞进怀中,“正好我缺块帕子用。”
虽不知绣的是什么,但既是她亲手所绣,他便想要。
既然决心要赢得这女子的心,自然要从这些细微处着手。
“令行公子!”凤倾城蹙起眉头,“你能不能有些节操?怎能从别人手中直接抢夺?再说,我何时说过要给你?”
“你送谁不是送?”李令行铁了心耍无赖,“既然要送,不该送给最需要的人吗?”
凤倾城心中不悦,伸手讨要:“拿来。”
李令行后退一步,用手护着胸前的帕子:“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断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夫人何必厚此薄彼?寒影用得,我为何用不得?”
“强词夺理。”凤倾城语气冷了下来,“寒影是自己人,你算什么?”
这话刺得李令行眸色一沉:“我算什么?至少此刻,我还是你夫君。一块帕子而已,夫人何必如此小气。”
室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春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二人又起争执。
凤倾城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唇角一扬,些些冷意化作狡黠:“既然公子这么喜欢,也行。我凤倾城的东西,从不白给。一百两银子,这帕子就归你。”
“一百两?”李令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团看不出是什么的绣品,值一百两?”
她可真敢开口!
春华惊得睁大了眼,一块帕子一百两?这怕是镶了金边吧?
“金边倒没有,”凤倾城慢条斯理地道,“但我的东西,就值这个价。爱要不要。”
说完便作势要上前夺回。
李令行见她这般,连忙又退两步:“一百两就一百两!”他扭头朝门外喊道,“博古!”
博古提着一只拔了一半毛的野鸡匆匆赶来:“主子怎么了?”
“去取一百两银子,给你家夫人。”李令行特意将“夫人”二字咬得极重。
“一百两?”博古瞬间瞪大眼睛,“主子,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捂紧钱袋——这位“夫人”方才已经要走二十两,他还没来得及跟主子禀报,现在又要一百两?
照这个花法,他们那点现银,撑不了几日就要见底了!
“主子,咱们手中现银本就不多,这般花销,怕是撑不到下一个城镇……”
“让你去便去!”李令行语气一沉,不容置疑。
博古偷觑了一眼凤倾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看看自家主子铁青的脸,终是不敢再多言,悻悻然丢下野鸡,快步走向停放骡车的地方取钱。
心中暗骂这女人果然是个祸水,主子怕是已经被她迷得昏了头了。
待博古将银票取来,李令行接过,看也未看便递向凤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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