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合一(2 / 2)

“司姮小姐,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被鲜花簇拥着的豪门贵夫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细长清媚的丹凤眼中的泪痕如一缕梦幻的轻纱。

白皙的肌肤在强光之下不但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反而泛着柔亮细碎的珠光。

装,接着装。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除了她的前男友西墨之外,不会再有第二张。

想当初,她就是下课后,随便在校园里散步遇见的西墨,瞬间惊为天人,从此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告白。

‘西墨’漂亮古典的丹凤眼直直地望着她,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不解,他追问着:“西墨是谁?”

司姮满脸问号。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而且西墨的气质与眼前这位豪门贵夫截然不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西墨是个沉默寡言,冰霜一般的美人。

那种由内而发的生人勿进的冷漠,高岭之花都无法形容,更像武侠小说里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和他一比,豪门贵夫就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大众印象里温顺、柔弱、美丽、需要人怜惜呵护的Oga。

至少西墨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掉眼泪,露出这种柔弱的姿态。

“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您和我的一位朋友有点像。”司姮笑了一下。

一旁的管家卡特用一种讥诮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年轻人这种搭讪的方式早就过时了。

布兰温垂眸浅浅一笑:“原来如此,世界那么大,几十亿人口,长相相似的人也是有的。”

他重新将披在头上的黑纱拢下来,握着手帕的双手依旧叠放在并拢的膝上,坐姿贞静,整个人如同一座端雅的神像。

“不过司姮小姐。”布兰温话锋一转,向她发出温柔的邀请:“您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不是抱着其他目的来应聘的人选,如果可以,我很希望您能留下来,加里先生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了。”

司姮沉默没有回答。

“当然,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让您受到了惊吓,您可以回去想想,墨菲庄园一直欢迎您,如果您回心转意的话,直接跟卡特管家联系就好。”布兰温笑了笑,擡手示意管家带司姮离开。

走出庄园,天突然变阴了下来。

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前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狂风骤雨。

阴天让岛上的气氛更加压抑,萧瑟的松树林,以及满山的山茶花都仿佛被浸泡在一层阴蒙蒙的滤镜之中,空气也变得更加潮湿。

“被咬的那些人,他们怎么样了?”司姮忽然问道。

卡特管家在面对司姮的时候,表情不再谦卑,又恢复成有点狗仗人势的傲慢感:“还能怎么样,被咬了之后,打了狂犬疫苗,送回码头了。”

“我是问严重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些烈性犬种,万一咬到人的颈动脉,是真的会咬死人的。”司姮大步往前走。

她的脚下全是掉落的红山茶花,浓郁到刺眼的红色,很美,但总让她感觉像踩在一条由血铺成的地毯上。

卡特管家古怪的笑了一声,墨菲家族里有几个是真的把人命当人命的?又有几个是精神正常的?

“司姮小姐,有些事情并非您看到的那样。想在这样庞大的家族里生存是很难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霸凌、算计、背叛。今天和您一起来的那些人,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是个噱头。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波助澜。”

“您也知道我们家主病危了,作为她的丈夫,可是能分得不少遗产,多少人眼红,想要把他拉下来。”

“一旦先生的名誉受损,地位跌落,等待他的下场会很惨烈。所以先生才会那么生气,气到要放狗咬他们。”

“不过您放心,我们也是有分寸的,不会要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尝尝教训,也给幕后人敲敲警钟罢了。”

司姮脚步放慢,所以这背后还隐藏着一场大型家族财产争夺战?

她停下脚,转身看向身后的古老城堡,高耸的尖顶在一片乌云之下,阴霾笼罩,黑压压的一片,将那些盛放的红山茶花都衬托得格外诡异。

谁能想到一个和她前男友长相如此相似的Oga,却生活在虎狼窝里面呢。

司姮摇摇头,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不过人家也算是坐在宝马车里面哭了,随手就是5万支票,不需要她这种屁民同情。

司姮下了船,就忙不叠去了离码头最近的银行,把50000联邦币存入自己的银行卡里,落袋为安。

今天的遭遇虽然奇幻了一点,但好歹钱是挣到了。

现在离裴涿下班的时间还早,司姮闲着也是闲着,就在码头附近逛了逛,正好看见有渔家在卖东星斑,鳞片鲜红,鱼眼清亮,一看就是刚捕获不久的。

“老板,这条东星斑怎么卖?”

“一斤310。”摊主说道。

司姮惊讶:“这么贵?”

摊主:“这个季节东星斑就是这么贵,你看我这条鱼,多新鲜,多肥美,还是野生的哦,只剩这一条。”

“行吧,装起来。”司姮说。

裴涿喜欢吃,贵点也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财大气粗。

“好嘞。”摊主把鱼装袋,放在电子秤上一称:“7斤1两,给你算7斤吧,一共2170。”

司姮拎着鱼,搭着悬浮公交车回了家,把鱼丢进了冰鲜区,就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裴涿几乎是跟她前后脚回来的。

自从他们同居之后,裴涿就很少留在警局里加班,文件都带回了家里。

“今天干什么去了,累成这个样子。”他看到司姮像一条咸鱼似的瘫在沙发上,一边换鞋一边笑。

司姮摇头,长发在沙发上胡乱地散开:“什么都没干,但就是觉得好累,感觉身体被掏空。”

裴涿在沙发边蹲下,黑眸含笑望着她:“饿了吗?”

司姮点头,一副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

裴涿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将自己的端脑塞进她手里。

“给我这个做什么?”司姮眼眸似睁非睁。

“我今天加了几个婚庆公司的人,选了一些婚礼方案,你先看着,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他语气轻快,眸光格外清亮,熠熠有光。

“你每天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选这些啊?”司姮懒洋洋地说。

裴涿敛眸低笑:“反正你先看着,要是觉得不喜欢,我们就换其他家。”

“好。”司姮撑着身子从沙发上爬起来,认真翻开:“对了,我今天在码头买了一条很新鲜的东星斑,刚放进冰箱。”

“好。”裴涿笑着打开冰箱,但下一秒,笑容微凝。

他慢慢拿出东星斑,心不在焉地处理着鱼鳞。

良久,他缓声问道:“司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就随便在码头溜达了一圈。”司姮随口回答,专注地看着婚庆策划给的各种各样的婚礼现场图。

裴涿放下刀,来到她面前,眸子黑沉沉的盯着她:“你今天是不是去绿雾岛了?你去应聘了?”

司姮嘴巴微微长大:“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跟踪我?”

“我没跟踪你,是你今天太反常。”裴涿情绪凝重:“以前你从不关心外界的事,今天却突然问了绿雾岛,还有这条鱼,价格不便宜,可是我却没有收到附属卡的扣款信息,你哪里来的钱?”

枕边人是神探,简直毫无秘密。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裴涿就能把她分析得□□。

“好啦好啦。”司姮举手投降:“我确实去了绿雾岛应聘,然后他们给我发了工资,我就回来了,路上看到有人在卖鱼,想到你喜欢吃嘛,我就用工资买了。”

裴涿一怔,眸光摇颤着细碎的微光。

“......司姮。”他捧着司姮的脸,神情格外温柔还有心疼:“我不想你强迫自己,做那些不开心的工作,我有钱的,我养得起你。你不要因为我父母说的那些话而感到压力好不好?”

司姮低头一笑:“其实我去找工作不是因为你父母的压力啦。”

“那是什么?”裴涿追问。

司姮脸色微红,推搡着裴涿回厨房:“哎呀,没什么。我饿死了,你快去做饭吧!”

总不能直接告诉裴涿,她因为马上要跟他结婚成家,久违的责任感回来了,打算重新做人。

不求能做回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至少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也好给未来的孩子做榜样吧。

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出来,也太尴尬了。

另一边,绿雾岛。

一到夜里,岛上就涌起一片潮湿的白雾,湿气缭绕,阴气沉沉。

布兰温披着松松垮垮地黑色睡袍,手中拿着一把尖利的剪刀,漫不经心地在花房中缓缓踱步,狭长的眸子微转,寒光流动,落到花房中盛开得最艳丽的一朵玫瑰上。

他一擡手,冷光必现,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被直接剪断,花头坠地。

地面上,堆积满了无数的花瓣,每一朵从前都是枝头上开得最美最动人的那一朵。

他赤脚踩在娇嫩的花瓣上,完全不顾花茎上的尖刺,逶地的睡袍似蛇尾一样缓慢拖行着,淌出一行血淋淋的痕迹。

卡特管家站在玻璃花房外,暗暗擦了擦冷汗,道:“先生,她还没有回复我的,会不会不打算来了?毕竟资料显示,她和那位警官正打得火热。”

“不急。”布兰温薄唇噙着冷笑,凉幽幽的嗓音如鬼魅般回荡:“她一定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