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合一(1 / 2)

第17章二合一

海岛的松树并不高大, 大部分也就两米多的样子,在海风长年的肆虐下,树干也被吹得倾斜。

松树下又跑来了两只恶犬, 不断的往上跳, 试图咬住司姮的脚踝把她给拽下来。

司姮紧紧抱着松树顶端高高的枝丫, 欲哭无泪, 她果然就不应该努力, 越努力越狼狈。

‘死狗快滚啊!等老娘出去, 一定要裴涿把你们全抓啦!整座岛全部查封!还有这什么狗庄园、狗豪门,统统抓起来。呜呜呜呜, 我就不应该自食其力, 高薪工作都是骗人的,放我回去,我要回去吃软饭。’

忽然, 远方传来一声很尖很细的哨声。

原本盘踞在松树下躁动不安的烈性犬们瞬间竖起耳朵。

管家卡特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脖子上挂着一个银哨子, 像是训犬师。

他又吹了一声,烈性犬们朝着他跑了过去,乖巧地围着那人,丝毫没有刚才围攻司姮和其他应聘者们凶悍嗜血的模样,变脸速度极快。

训犬师看了司姮一眼,带着狗狗们走了。

管家站在树下, 仰着头, 冲着司姮笑:“司小姐, 狗已经被带走了,您可以下来了。”

“我不下去。”司姮依旧紧紧抱着树杈不撒手, 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

你们这帮豪门变态得很,谁知道会不会等她跳下树后,再把狗放出来咬她,她不会再上当了。

她刚才在树上看到了其他应聘者的下场。

有人被咬得皮开肉绽,有些人虽然跑得快,但也被狗追得屁滚尿流,连衣服都被撕烂了,整个海岛上空都回荡着他们的哀嚎声。

还有人侥幸跑到了码头,然并卵,码头的游艇根本不开,只能跳进冰冷的海水里,身体被海浪拍打在坚硬的礁石上,鲜红的血液在深蓝的海水中化开。

一时分不清楚这个和噶腰子比,到底哪个更恐怖。

管家卡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显出几分真诚:“司小姐,请您相信我,我们真的不会做伤害您的事情,刚才只是一场意外。”

司姮继续抱树,态度坚决。

比起这个人面兽心的管家,她更相信裴涿,她慢慢松开一只手,摸索衣兜里的端脑。

咦?我的端脑呢?

“您在找这个吗?”管家从松树下的松针堆里建起了司姮的端脑,冲着她摇了摇。

司姮: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但令人意外的是,管家并没有没收她的端脑,而是擡手,将它还给了司姮,语气带着歉意。

“实在抱歉司小姐,给了带来这么不好的体验,但这件事真的是一场意外,我和先生都感到非常抱歉,先生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表示会亲自向您道歉。”

管家的态度格外诚恳,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

司姮: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道歉,那就别怪我蹬鼻子上脸了。

“光道歉有什么?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留下了心理创伤,你们不赔钱说不过去。”司姮态度嚣张。

“是是是。”管家对着司姮微微鞠躬,姿态谦卑:“关于赔偿的事,我会告知给先生,但是还是请您先下来吧,先生在庄园里为您准备了压惊茶,请——”

司姮从树上跳了下来,在管家的引导下,朝着哥特风的城堡走去。

这座城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在湿润海风的长年累月侵蚀之下,城堡墙壁透着一股阴湿又陈旧腐朽的味道,墙壁外攀援着许多早已枯死掉的藤蔓,枯藤蜿蜿蜒蜒地从地面爬上去,像纠缠不清的黑蛇。

城堡外的铁门也被海洋水汽腐蚀了,铁门上的涂着金漆的玫瑰花也开始脱落。

幸好现在是正午时分,阳光穿透了云层,多了些阳气。

否则,一旦到了阴天、夜晚、或是起雾的时候,这里简直就是鬼屋。

司姮跟着管家走进了大门,城堡虽然看着陈旧,一团死气,但城堡的周围却种着一排山茶花。

红色单瓣山茶,花蕊像淡黄色的短流苏,花瓣红得似血,饱满浓艳,一簇簇鲜艳至极的红色从浓绿的叶子里钻出来,蓬勃的盛开着。

山茶花又叫断头花,因为它凋落时,不是花瓣一片片落下,而是整朵花包含花萼凋零。

司姮看到这些古老的山茶花树下都堆积着许许多多凋零的红山茶花,血红一片,从地面一直燃烧到天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山茶花的香味,密不透风,像是要把这座城堡包围绞杀。

“先生就在里面,请跟我来。”管家将司姮引到侧边小门。

豪门规矩多,像司姮这种平民自然是没有资格走正门的。

她继续跟着管家走,经过一片湿漉漉的草坪,终于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城堡中,看到了一点璀璨的明亮。

城堡的侧门有一座玻璃房子,玻璃干净明亮,在阳光之下,仿佛一颗闪烁的巨大钻石,熠熠生辉,光艳照人。

透过玻璃房子,可以看见里面种着许多娇贵的名贵花卉——是一座玻璃温室花房,里面有一个隐约的黑影。

“先生,司姮小姐来了。”管家站在玻璃花房门口,躬身道。

很快,花房就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低眉顺眼的男仆。

在开门的一瞬间,无数花的馨香,或浓郁或清淡,蓬蓬地往司姮的鼻尖钻。

司姮差点被呛得打喷嚏,但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在蓊郁奇艳的花丛中,端坐着一个清瘦纤细的人,一身纯黑的西装,除了极致的黑与白,再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就连规矩叠放在膝盖上的修长双手,都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肃穆的黑纱披在他的身上,像夜色一样笼罩着他,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一缕如灰烬般的灰白色长发从黑纱中钻出来,更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司姮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纯黑西装、黑色头纱,这不是葬礼守节的穿着吗?

难道墨菲家主已经死了?为什么外界没有公布呢?

但如果墨菲家主还活着,作为她的丈夫,不可能这幅打扮,这不是在咒人家死嘛。

“司姮小姐是吗?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好的遭遇。”笼罩在黑纱中的豪门主夫开口了,声音轻得像焚烧纸钱后,漂浮在空中的白烟。

“......还好。”司姮道。

毕竟对方是个柔弱的Oga,司姮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对一位Oga咄咄相逼。

男仆给司姮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

但她和这位豪门主夫依然隔得很远,他坐在鲜艳群芳之间,前后左右都被昂贵的鲜花簇拥着。

而司姮则坐在门边,周围还有两个佣人看着,像是在盯着她,以防她突然对这位尊贵的豪门主夫做什么冒犯的事情。

“关于您想要赔偿的事情,管家已经和我说了,我十分理解。”说着,豪门主夫从铺着精致纯手工蕾丝的小桌上拿起一张薄薄的支票,交给身旁的男仆。

男仆双手接过支票,穿过□□,拿给司姮。

司姮低头看了眼上面的数额,50000联邦币。

她心中一喜,又仔细数了数上面的0,确认是4个0没错,真的五万联邦币。

不愧是豪门,出手就是阔绰。

“这个数额作为您的精神损失费,您还满意吗?”豪门主夫端起一杯红茶,在深肃的黑纱中轻抿了一口,幽幽的眸子,似乎在透过黑纱注视着她。

像躲在幽深草丛中,暗暗窥伺的蛇。

“合适。”司姮把支票揣进兜里,语气哪怕强压着,依然透着激动,这可是五万啊:“要不您再放狗吓我几次吧。”

这样她办婚礼的钱也有了。

“呵。”布兰温掩唇轻笑了一声,薄肩轻颤,带动着沉沉的黑纱也跟着颤动。

阳光穿透玻璃花房,映在他的身上,将隐隐绰绰的的影子投影在墙壁,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总觉得黑纱之下的他,美得像一轮倒影。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您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一个随意折磨他人取乐的人。”布兰温声音带着Oga独有的柔软笑意,黑纱之下,那双狭长眸子却不带半分笑,冷冷的,没有温度的凝视着司姮。

司姮点点头,没出声,反正她现在只想拿钱走人,至于真相是什么她不想管。

但眼前这位豪门人夫或者说鳏夫,却没有就这样算了的意思。

他继续解释道:“我是真的想找一位遛狗员,如您刚才所见,岛上只有那一位训犬师,工作量太大了。但不知为什么,每次发布招聘启事,招来的却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司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游艇里有监控,你们在里面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布兰温嗓音幽幽,略带自嘲的笑了一声:“司姮小姐,您作为Alpha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一个已婚独居的Oga被人盯上的滋味有多煎熬,名誉对一个Oga来说非常重要,可流言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我也是会疼的,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

说着说着,豪门主夫的嗓音有些哽咽,被黑色手套包裹的修长手指将黑纱撩起,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纤丽上挑的丹凤眼,眼梢泛着红晕,眸中凝着的泪水像朦朦胧胧的湿雾,水光流转间有一种迷人的凄清,令人倾倒沉沦。

司姮原本平静的绿眸倏然睁大。

“西、西墨?”她震惊地站起来,指尖颤抖得指向他。

布兰温的眼角犹带泪痕,看见司姮一脸震惊地指向自己时,眼神充满了茫然:“我?”

“西墨,怎么是你?”司姮惊诧上前,却被身旁的两位佣人摁住了肩膀,强行摁回了椅子上。

她神色一怔,才回过神意识到现在的场合。

现在他们并不是在自由的A大校园,而是与世隔绝的私人岛屿。而眼前人也再不是她的前男友,而是墨菲家族掌权人的丈夫。

怪不得之前克拉拉说不知道西墨的消息,原来是结婚了啊,还嫁得这么好,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