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
傅聿危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心脏猛地揪紧。
“出什么事了?”
桑白梨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她不敢看他,不敢看这张她曾无数次心动的脸。
如果宫明远说的是真的……
那他们之间的一切,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她胡乱抹掉眼泪,跌跌撞撞冲出医院,傅聿危的声音在身后紧追不舍。
“梨梨!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桑白梨钻进车里,颤抖的手指连钥匙都插不准。
傅聿危追到车窗前,双手撑在玻璃上,眉头紧锁。
“看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滚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想看见你!滚啊!”
傅聿危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桑白梨此刻的状态。
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浑身竖起尖刺,却掩不住骨子里的脆弱,像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不敢再多看他一秒,桑白梨猛踩油门。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将傅聿危的身影远远抛在身后。
一路疾驰回到了宫家老宅,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推开车门时,眼底密布的血丝暴露了她濒临崩溃的状态。
大厅里,宫慕晴正小口啜着燕窝,林曼芝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叮嘱着什么。
看见桑白梨闯进来,母女俩同时噤声。
宫慕晴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私自留下孩子的事情被桑白梨知道了,来找她算账了。
正忐忑不安想着该如何解释,桑白梨却是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冲上楼。
宫慕晴和林曼芝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都有着疑惑。
宫明远的书房依旧阴冷压抑。
桑白梨来过几次,都是宫明远求她救宫氏的时候。
可从没有像此刻,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她颤抖着移开书架上的精装书,露出后面的保险柜。
输入密码时,她的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数字。
输错了三次才听见 “咔哒” 一声,柜门弹开。
里面早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剩一沓泛黄的文件。
最上面那份,边角已经磨损,正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桑白梨死死咬住下唇,迟迟不敢伸手。
如果……宫明远说的是真的。
她怎么能接受?
那个她放在心尖上,恨过也爱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乱伦——
光是想到这两个字,她就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不会的……”她拼命说服自己,“一定是他在骗我……他恨我,他在报复我……”
这样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终于触到了那份报告。
可还没等翻开,敲门声突然响起,宫慕晴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
桑白梨像被惊到,猛地合上保险柜,转身时脸上脆弱尽褪,只剩刺骨的寒意。
她攥紧那份报告,纸张边缘深深陷入掌心。
“别叫我姐。”
她的声音冰冷,眼神里的恨意让宫慕晴下意识后退一步,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
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宫慕晴挠了挠头。
怎么回事?
她感觉桑白梨怪怪的。
不过,她一向猜不透桑白梨的心事,也不想多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