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脏东西?!
汉王朱高煦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捧着那颗珠子,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宝贝吗?怎么会是……脏东西?
而一旁的太子与赵王,则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知道,老二这次,好像装逼没装好,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二人的嘴角,都有一点难压,叫你炫耀,现在自己掉进火坑了吧?
在汉王那懵逼和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朱高煌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他抬起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朱高煦。
冷声,揭露了那残酷的真相。
“此物,乃是用十八个,七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的头盖骨,辅以邪门秘法,日夜祭炼七七四十九日,方才炼化而成,和舍利子也只是长得像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幽吹来的寒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说它能静心凝神?”
朱高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恐怕是被无数婴灵的怨气缠绕,日夜侵蚀你的心智,让你变得愚钝不堪,无法思考罢了。”
朱高煌站起身,不再看那个已经面如死灰的二哥。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
“老二,你连清浊善恶都分不清,还谈何修行,谈何争夺大位?”
说完,他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什么令人厌恶的苍蝇。
“都走吧,我也累了。”
这句“累了”,比任何严厉的责罚,都更让汉王心胆俱裂!
他“扑通”一声,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父皇朱棣走过来,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他怒其不争地,狠狠一脚,踹在了朱高煦的身上。
“蠢货!还不快滚回去,查清此事!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不用再出王府了!”
亏他还在后面安排,想办法让他在老四面前多出出力,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不注意他,就给他捅了这么一个篓子出来。
真的就是猪儿子,带不动。
你说你没事炫耀这个干嘛?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别人无缘无故来投靠你,送你东西都不检查一下,你就来送你四弟。
太子和赵王,则一左一右地走过来。
他们没有嘲讽,只是同情地,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
然后,笑着,转身离去。
那眼神,那笑容,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他感到无尽的羞辱!
这一刻,他朱高煦,从云端,狠狠地,坠入了尘埃。
……
汉王府,书房。
夜,深沉如墨。
朱高煦一个人,将自己锁在这片无边的黑暗里。
他没有点灯,任由那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拉出一道孤寂而颓丧的身影。
“哐当!”
他猛地一挥手,将桌案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可这,依旧无法平息他心中的狂躁与屈辱。
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反复回荡着白天在燕王府发生的一幕幕。
四弟那冰冷失望的眼神。